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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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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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兩個大蠢才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神武法皇”、“異海狂農”天下四國四族中,名昌世已坐擁“武國”與“皇國”,勢力最大。
  要雄霸天下,最大的障礙是伍窮,只要攻陷最頑強的“天法國”,再以強勢力壓餘下的余律令、小丙、“神國”等人,天下便盡在手中。
  派薛無訣出兵攻打“天帶城”壹役,得知小白出手助拳,名昌世已知他最憂慮的事情已然發生——小白與伍窮結盟,久攻對自己不利,惟有改變戰略,先向餘下的勢力出手,集結力量再對付小白及伍窮。
  其他勢力中,以余律令及皇玉郎倡議的“連城訣”集結最多餘黨,最有能力反但所謂“連城訣”其實只是幾十個城互相照應,並無壹塊完整土地,就如分散各地的流寇,逐個擊破只會浪費兵力。
  整個“連城訣”的核心是皇玉郎及余律令,皇玉郎是“皇國”亡國之君,余律令雖將“余家”的權力架構解體,仍掌控著“余家”遺脈,只要余律令被擊潰,“連城訣”可說是不足為患。
  余律令已將余家五城收復,自己坐擁“余宮城”,其餘四城分配給皇玉郎、太子、余震、余蠢管轄,經十多年努力,狂傲不群的余律令總算擺脫“元老堂”的指揮,壹洗被壓在下面的屈辱。
  余律令野心大,誌氣高,實力非凡,只是擺脫不了保守迂腐的“余家”壹眾長老,今日吐氣揚眉,豈會甘心只當壹個城的城主?“連城訣”只是第壹步,下壹步便要向雄霸天下目標進發。
  他與名昌世迥然不同,名昌世為了等候良機稱皇,而甘心雌伏十年當壹個完全不起眼的人,成為太上皇後為了雄霸天下絞盡腦汁,完全不要面子以遊說方法籠絡敵人。
  余律令身分尊貴,狂傲不可壹世,沒有幾個敵人他瞧得上眼,像伍窮這樣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壹哂,區區壹個“天法國”,裏面全是賤人窮寇,要獲得光榮勝利,壹雷天下響,就要向兵力、國勢最強的“武國”挑戰。
  “余宮城”自被余律令接收後,已迫不及待大興土木,雖然只是城主卻動用萬人把城裏內外修葺,壹切要最完美,壹時間“余宮城”處處雕欄玉砌,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飛檐碧瓦,表面上繁華璀璨,繽紛絢麗。
  還有壹千個余律令欽點的工匠日夜趕工,全為余律令搭建最氣派萬千、宏偉壯麗的“龍宮”,他自命天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今日“余宮城”城池門外來了壹個人,命守城將領大為震驚,他絕對不該出現在“余宮城”,最起碼這個時候並不適合,也不該壹個人孤身前來,守城戰兵立即挺著兵器戒備。
  將領於城樓上高聲叱喝,要他止步:“大將軍,這裏不是妳來的地方。”
  他已年屆八十五,垂垂老矣,其威名卻教每壹個行軍戰兵皆心膽俱裂,只要敗在他手上,死的絕不是幾十,或者幾百人,只要壹敗便會全軍覆沒,哪管已揮動白旗投降,只會死得更慘烈。
  他甚至不屑擡頭與高樓上的將領對話,只揚開背上所攜來的壹件物體,將領便即命守城戰兵快馬向余律令請示。
  守城兵道:“啟稟城主,‘武國’壹品天武大將軍萬骨枯在外求見。”
  余律令像是早知萬骨枯必會到臨,態度從容:“他有帶東西來嗎?”
  守城兵答:“有。”
  余律令道:“是甚麽?”
  守城兵答:“是龍座。”
  余律令道:“甚麽?”
  守城兵答:“是壹座……是壹座金漆龍座。”
  萬骨枯身為“武國”壹品天武大將,理應效忠名昌世,卻千裏迢迢為余律令送壹張龍座,他是準備投誠嗎?
  “整個‘龍宮’占地千畝,位居‘余宮城’正中央,有十條‘禦道’直通城內各處。
  ‘龍宮’建構分‘午門’、‘角樓’、‘余和門’、‘余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余寢宮’、‘禦花園’及‘北門’。每殿內均有最優秀工匠手工浮雕,放有陶瓷、彩繪作裝飾,梁柱有八爪金龍盤踞,所有家俱都是利用原有結構、部件加以美化修飾,有牙頭、券口、檔板、腿足、角牙、圍子、卡子花、霸王悵,每壹處都是匠心獨運,奇形雕琢的藝術,但我最欣賞的,還是妳送我的這張‘金漆盤龍寶座’。”
  余律令領萬骨枯步入“龍宮”參觀,未入宮中,宮前大校場上已可眺望富麗堂皇的“角樓”,“禦花園”槐柳成蔭,宮內迥廊飛檐繪彩絢麗,崇樓高閣,氣象萬千,每壹細節都見巧奪天工的布局,處處盡顯余律令那力臻完美的個性。
  余律令安坐在萬骨枯所送贈的“金漆盤龍竇座”上,太監從旁服侍,宮娥將酒傾註入酒壺放上爐頭,正為兩人煮酒。
  萬骨枯道:“如此好氣派,余律令從前定下的理想莫非已經達到了。”
  余律令道:“我的老朋友,妳不是說過我野心大、誌氣高嗎?區區壹個‘余宮城’只是壹個開始,最終乃是要主宰中土所有土地,廢物庸才要壹生為仆,拙劣的藝術要全被銷毀,但藏在我心最深處的,還是有壹個遺憾。”
  萬骨枯道:“壹個完美的人有遺憾,必定很痛苦。”
  余律令道:“是萬二分痛苦,我到現在還沒有壹個出色的部下為我征戟沙場,而理想人選偏偏就在眼前,可是,他很快就要率領‘神武大軍’來攻打我‘余宮城’。”
  萬骨枯道:“分別二十五年,余律令已由當日的狂傲小子躋身為‘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之列,說不定今天便可把我殺敗,迫使我履行當日的承諾。”
  余律令道:“我實在欣賞妳對“武國”的忠誠,本有實力自立為皇,但從來沒有背叛之心,我更重視我們之間的友情,可以的話實在不想以武力來令妳臣服。”
  余律令壹生執著重情,每次回想與耶律夢香往日的感情,總如萬箭穿心,千種哀愁萬般刺痛,未能釋懷,今日既自封為王,總希望身邊的下屬是心悅誠服拜倒他魅力之下,甘心跟隨。
  萬骨枯道:“我的好朋友,理想是需要付出好大的勇氣去完成的啊!”
  萬骨枯斷然拒絕,余律令心內感慨萬千,忽爾命人押上十名被手銬鎖上的囚犯至大殿之前。
  十名囚犯已被困了幾十日,但壹直獲得禮待,並朱受到任何折磨,原因他們都是萬骨枯所派來的探子,以窺探“余宮城”的戰防兵力。
  余律令道:“這幾名囚犯混在我軍中打探軍情被我發現,他們招供是伍窮所派來的奸細,我壹直在想要用甚麽方法好好懲戒,妳來正好令我想起當日坑殺十萬軍的雄壯場面,壹直無以為報,不如就讓妳欣賞壹場火燒活人以作報答,妳認為如何?”
  余律令及萬骨枯都知道囚犯是“神武大軍”的探子,卻捏造事實是伍窮的奸細,目的是要給萬骨枯壹個救自己下屬的機會,只要他願臣服,那萬骨枯的下屬也就歸回自己所有,說得隱晦點萬壹萬骨枯寧願下屬死也不願臣服,大家也好下臺。
  萬骨枯道:“我也很想知道妳是否辦得到。”
  壹句話,直把囚犯嚇得心膽俱裂,自己壹向盡心盡忠萬骨枯,怎料到他竟會見死不救。
  余律令道:“好!真好!”
  余律令壹句話,官兵便燃著火把投向殿中囚犯,大殿上立時火光通紅,十個囚犯發出慘絕人寰的嘶叫聲音於宮中來回激蕩,稍有惻隱之心者都不敢直視這壹場殘殺。
  連余律令也別轉頭去。
  萬骨枯卻壹直牢牢盯著自己屬下被折磨至死。
  火燒炙痛,手腳卻被鎖住不能掙紮,直至燒焦了手臂至肩膀掉下,焦臭味充斥整個宮內,中人欲嘔。
  囚犯們因為抵受不了痛楚互相以頭撞向對力,企圖快壹點死去擺脫痛楚,但烈火煎熬的劇痛刺激神經,終於抱在壹起被火活活燒死。
  余律令道:“唉,還是及不上妳。”
  萬骨枯道:“何出此言?”
  余律令道:“至今為止我還是念念不忘當日妳坑殺十萬軍的事跡,最印象深刻的是妳臉上從沒有表情,妳不是在欣賞,也不感到殘酷,我卻始終無法辦到。”
  萬骨枯道:“還重視情義,就是妳幾度失敗的原因,戰爭除了取勝之外,更要把敵人盡數殲滅,鏟草除根,壹個不留,否則只要有機可乘便會卷土重來,要勝利便要徹底,要勝利,甚至要將所有親情、愛情、友情泯滅。只不過殺區區十萬人,十幾年來‘異族’無壹敢再侵我‘武國’,那才是最光榮的勝利。”
  戰場上敵我分明,能遊說臣服當然最好,壹出兵對壘,便要以最迅速的方法解決敵人,擺脫糾纏,更可減低自己軍隊傷亡,愈拖得久,愈損耗資源、人力、物力。
  以最殘酷方法對付異己,殺壹儆百,對敵人仁慈,即是對自己殘忍,誰也知道這個道理,卻沒有幾人真的辦得到。
  余律令道:“所以我還是最欣賞妳沒有惻隱之心。”
  萬骨枯道:“玥天的戰役妳要是敗給我,我壹樣會把妳活活燒死,毫不猶豫。”
  余律令道:“所以我還是希望妳來當我的大將,領兵攻打‘武國’。”
  萬骨枯搖頭拒絕:“妳敗了我,才可使我臣服。”
  萬骨枯與余律令這對老少,多年來惺惺相惜,如今名昌世決定攻打“連城訣”壹眾,此戰必不可失,是以差遣壹品天武大將萬骨枯領兵出戰,為了能說服這位老朋友歸降,特意親來遊說,但始終也未能令狂傲的余律令屈服,心頭感慨萬千。
  余律令送走萬骨枯,經過大殿上那壹堆被燒焦的屍體,臭味依然濃烈,肉黏著肉,已經燒穿了的肚皮還流出內臟,十對被燒破眼珠的深洞仍像盯視著萬骨枯,張大了口就像控訴他的冷血殘酷。
  兩人經過“禦道”,通往城門前兩邊均是排列整齊的軍兵,井井有條,余律令竟命人夾道歡送敵人離開,以示他對這個老朋友的尊重。
  萬骨枯道:“雖然我是聲名顯赫的沙場將領,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戰爭。”
  余律令道:“為甚麽?”
  萬骨枯道:“我殺人,只是迫不得已,要成為令人聞風喪膽,人見人怕的將領,這是唯壹辦法。”
  余律令道:“妳很出色。”
  萬骨枯道:“妳要登基為皇,必須要先忘情,明日殺戰是壹個考驗,假如妳不忍殺我,妳沒有資格當壹個好皇帝。”
  余律令道:“我會盡我所能。”
  萬骨枯道:“很好,我今天沒有帶兵器來。”
  余律令道:“我也沒有。”
  萬骨枯道:“殺我,這是最適當的時機。”
  余律令道:“絕對是最適的時機。”
  萬骨枯道:“殺了我吧!”
  余律令道:“我會,只要妳能夠安全走出城門,明天,我絕不留情。”
  萬骨枯挺起胸膛,壹步壹步走在“禦道”上,向城門走去。
  旁邊已列好陣的軍兵只等待壹聲號令,便會毫不猶豫沖殺上去把這個老將軍斬殺,他赤手空拳而來,就算再頑強也絕不能抵擋千百個軍兵夾擊。
  距離城已只有十丈,決殺的氣氛愈起濃烈。
  五丈,軍兵已摩拳擦掌,只要殺了這個老頭,明天殺戰或可避免,就算開戰,勝利的機會也大增。
  三丈,每個軍兵都朝余律令望過去,似是用哀求的眼神希望他下壹道命令,把眼前最恐怖的敵人斬殺。
  壹丈,萬骨枯轉過身去,余律令還是呆呆站著,沒有任何指示要軍兵提刀沖萬骨枯失望搖頭,忽爾破口大罵:“蠢——才!”
  余律令明知萬骨枯求死而來,不但沒有出手,還讓他擁有最高的光榮。
  明天殺戰便是妳死我活,雙方皆不舍這個多年老朋友,余律令空空的眼眶竟湧出淚水來。
  看到萬骨枯拖著孤單的身影離開城池,余律令振臂壹呼,盡抒心中的感慨。
  “妳也是個蠢才啊!蠢——才!”
  戰鼓擂響,旗幟飄揚,聞擊鼓,思良將。
  殺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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