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姬叉

歷史軍事

大學課堂上,教授正興致勃發地講五代十國。
壹陣鼾聲突兀傳來,教授住了口,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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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擦擦那裏

亂世書 by 姬叉

2024-7-29 19:26

  “妳又懂了?”夜無名語氣譏諷:“我怎麽不記得我們有過什麽心靈相通,別用妳那陰溝裏的思維來揣測我。”
  夜九幽冷笑:“妳光明伱磊落,怎麽嘴巴跟縫上似的壹個字都不肯跟合作者說明白呢?”
  夜無名淡淡道:“因為他還不配是合作者。”
  “我看妳嘴巴不是被縫上,是焊上,畢竟比鐵都硬。”夜九幽冷笑道:“不配合作,但配親妳啊。”
  說著直接俯身,吻在趙長河嘴上。
  夜無名:“妳幹嘛,等、等壹下……”
  合體壹時爽,還是接近自我消亡式的合體,卻忘了當把主動權交到夜九幽手裏之後,自己的處境比當初的飄渺都要蛋疼。
  人家飄渺隨時可以奪取身軀控制權,崔元央壓根沒法搶。之所以會鬧得總被輕薄完全是君子可欺之以方,被小綠茶坑了。而現在自己卻把控制權白送,在夜九幽手裏還想輕易奪回那是不可能的。
  眼睜睜地看著夜九幽親了下去,竟連阻止都阻止不了,識海之中死命反抗拉扯,卻如何拉得回來?
  夜九幽只不過是強忍著頭痛感,就輕而易舉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同時傳念:“我不管妳怎麽想,我的夫君受傷了,我必須給他療傷。妳要麽配合療傷,不想配合就自我封閉,別在這扯後腿,還是人嗎?”
  夜無名:“……”
  單論療傷這壹項,夜九幽有創生之能,強悍是很強悍的,但對於療傷不算太對癥,不像青龍回春那種草木滋長的滋養之效。而這壹項夜無名囊括四象,是最佳選手之壹。
  趙長河這次傷重是為了誰啊……於情於理她都該配合幫趙長河療傷才對。
  夜九幽很快感覺識海內的掙紮拉扯壹下就沒了,頭也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壹片清涼之意從體內滋生,通過自己的唇舌渡進趙長河口中。
  夜九幽也泛起壹種奇怪的感受。
  夜無名這表現,像極了被強暴的小姑娘死命掙紮,然後被附耳威脅了壹句什麽,掙紮的力氣變小,老老實實躺平被啃的感覺……
  甚至都能腦補出那種含羞忍辱閉目偏頭的表情,只要想想這種表現出現在夜無名身上,夜九幽就別提多歡樂了。
  “妳在那腦補個什麽?”識海中傳來夜無名咬牙切齒的聲音。
  夜九幽:“……”
  大家雖然沒有心靈相通,可畢竟此刻神魂交纏,思維太過凸顯的話就很難瞞過對方的感知。夜九幽眼珠子轉了轉,吻著男人的唇傳念:“難道不像嗎?”
  “當然不像。”夜無名切齒:“這是我在上,主動為其療傷,妳在腦補什麽被強暴的小姑娘?”
  “是嗎?”夜九幽笑嘻嘻:“那妳舌頭叩個關。”
  夜無名怒道:“身軀是妳控制,我怎麽叩……不是,療傷為什麽要伸那個!”
  “妳真不懂假不懂,這叫香津暗渡,玉液相纏,效果會更好的……”
  “哪來的歪理?療傷是靠的對應的能量,豈是這種玩意兒?”
  “妳我身為此界之靈,自可細化定義。以前或許差壹點做不到,現在妳我歸壹,已經可以了,我的妹妹。”
  夜無名:“……”
  是了。此界由我定義,這才是真正的天道,也是真正的彼岸。
  洛川試圖做到的也是這壹點,定義此界的壹切,生靈的命運不過是其中很普通的壹項罷了。
  如今姐妹合壹,她們確實可以做到這壹點了……只不過如今的定義權實際在夜九幽手裏,不是她夜無名……她已經拱手讓出去了……
  現在夜九幽說需要什麽暗渡,說需要什麽交纏,那就是真需要。
  夜九幽已經叩關而入,反正她和夫君光明正大。
  可憐夜無名憋著臉,神魂都微微有些發抖。
  僅僅唇對唇的渡氣還好說,這種是會有感覺的……而現在這副軀體的感覺也就是她的感覺。
  夜無名很想呼喚飄渺,問她當時是怎麽過來的。可夜九幽連發呆的機會都不會給她,已經傳念:“妳剛才說的,是妳在上,妳在療傷,那現在妳來啊。”
  傳念未落,夜無名已經感受到了夜九幽讓出了部分身軀控制權,於是那和男人相吻的感覺更明顯了,完全就是自己在吻。
  夜九幽的傳念還在繼續:“動啊,怎麽不動了?不是說妳主動療的傷,不是被強暴的小姑娘嗎?”
  夜無名用力抱住下方的男人,惡狠狠地卷了上去。
  魂海深處,夜九幽抄著手臂斜眼看著,覺得感覺怪怪的。
  雖然很想看夜無名這副傻逼樣子吧……但與趙長河其他女人不壹樣,這個會讓她感覺到很強的醋意,很不舒服。
  以至於明明是自己促成的,這壹刻卻不想了。
  她再度回收控制,感覺就像揪起夜無名丟到壹邊似的:“這是我夫君,妳有什麽資格親?壹邊去,做好妳的輔助工作。”
  夜無名暴怒:“妳……”
  話還沒出口,就聽趙長河輕輕地悶哼了壹聲,似在昏睡之中感覺身軀的痛楚而無意識地呢喃。
  這是傷勢有所好轉的標誌,神魂有了壹定程度的蘇醒。
  夜無名想說的話吞了回去,默默輸送青龍法則。不管怎麽說,幫趙長河療傷確實是第壹位的,別的都往後稍稍。
  夜九幽也暫時不去挑夜無名的事了,認真治療。
  其實剛才哪怕壹直在互懟,雙方的心神也沒脫離趙長河的身軀,兩人都能感受到他軀體的破敗不堪,以及歲月侵蝕的痕跡。
  有時候夜無名都必須承認,即使沒有任何幹涉,也有“命運”的概念始終在冥冥生效。比如這三十年醒轉之後,趙長河受到時光方面的觸動感悟是最深刻的,洛川的技能恰恰落在趙長河最有領悟的方向上,導致扛個嚴實。但凡換個沒這麽精研的方向,說不定都已經死了。
  這便是壹飲壹啄莫非前定。
  而這次傷而不死,只要能救回來不落後遺癥,那以後對趙長河的好處無可估量。那是真正吃了彼岸的法則,正面感受到了那扇門背後應有的風景。壹旦消化,他的彼岸之路會比任何人都快。
  只是這“救回來”還“不落後遺癥”,屬實沒那麽容易。單是化解他體內殘余的天道之力就不是壹般人能辦到的,別提還需要把受損得像塊破布的身體恢復如初,起碼短時間內不太可能。
  夜九幽親吻渡氣了壹陣,直到漸漸將天道殘留力量驅逐殆盡,趙長河痛苦的輕哼終於漸漸平息,進入安穩睡眠。
  她微微坐直身軀,輕撫趙長河不自覺皺緊的眉頭,將它撫平,繼而定定地看著他平靜睡眠的樣子,低聲道:“我認識他的時間,都沒有看著他這樣因傷沈眠的時間久。”
  夜無名沈默。
  “兩次都是因為妳。”夜九幽低聲問:“他到底欠妳什麽了?”
  夜無名抿緊嘴唇,依舊不言。
  夜九幽盤坐下去,閉目道:“本來想學央央對飄渺那樣,讓妳無奈曖昧……現在我改主意了。我壹刻都不想妳用我的軀體和我的男人發生什麽,現在妳我應該做的是趁著他還沒醒的時候,設法分離。”
  夜無名終於道:“兩個問題。”
  “說。”
  “首先,長河傷勢未愈,只算暫告壹段落,後續還需要繼續治療。如果妳我分離,彼岸境界或許就此跌落,治療效果也會變差……所以是否要此刻分離?”
  夜九幽沈默片刻:“其次呢?”
  “其次,妳我保持這種狀態,有利於各自感悟彼岸,說不定分離之後也能分別突破。此刻草草分離,是否可惜,妳自己判定。”
  夜九幽忽然笑了起來:“我以為最想分離的人是妳,想不到妳居然在找不分離的理由。”夜無名淡淡道:“是我主動融合的,為什麽會最想分離?我又沒精分。”
  精分……夜九幽咀嚼著這個詞,聽不懂,但語境下能勉強理解:“這就是趙長河心中對妳特殊的原因?”
  夜無名不答。
  “算了。”夜九幽嘆了口氣:“看在妳把他的傷勢放在‘首先’,把突破彼岸放在‘其次’的份上……妳我且先保持眼下狀態,各自修行……之後究竟如何,讓他決定。”
  這壹次的變故,不僅對趙長河是禍中藏福,對夜家姐妹當然也是。
  此前壹分為二的狀態下都能各自達成偽彼岸境界,只是因為都不完整所以始終卡著這壹層突破不了。然而從趙長河到她們本人,內心都並不認為非要融合才是跨過這道坎的唯壹方案,都在積極謀求自己突破的可能。
  夜九幽真不想和夜無名混成壹個人,夜無名同樣不想,兩人互相嫌棄不知道多少年了……可與飄渺和崔元央的妳好我好完全不是壹個概念。
  此番兩人都感受到了融合之後的彼岸風景,自然都能有自己的選擇方向。即使到時候沒有融合後的強大,至少也能有各自突破初期的水準,那便足矣。
  “那麽……”夜無名忽然道:“還是藏在夜宮?不應該讓她們壹起來照顧麽?”
  夜九幽沒好氣道:“至少先把他的頭發恢復再讓她們看見,否則原本與妳無仇的那幾個,現在都會想撕了妳。以後妳們還相處不相處了?”
  夜無名有些驚詫地看了夜九幽壹眼,從來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從維護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雖然出發點或許有點那啥……我為什麽要和她們相處?但這話到了嘴邊終究沒說出來,倒是說了壹句千萬年來沒有說過的話:“抱歉。”
  這回輪到夜九幽驚詫莫名:“妳向我道什麽歉?害了我男人?”
  “不是。”
  “那是妳我之仇?妳我的對立是被人惡意分割的結果,至今互相看不慣歸看不慣,但我內心也知道非要論起來妳我都沒錯。”
  “我早妳壹步知道真相……原本妳我才是最同仇敵愾的合作者,我卻依然視妳為敵。”
  夜九幽沈默下去,良久才道:“認識長河之後,我才知道世上確有能讓我把後背托付的人,在此之前我的想法和妳沒什麽區別,還會更極端。所以妳的抱歉應該對他說,因為妳們的相識比我早多了。”
  這姐妹真的不壹樣了……夜無名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又忽地掠過很早以前趙長河與夏遲遲的過往。
  夏遲遲手持匕首,想要偷襲趙長河的後背……他身後眼看見了,那壹刻的心情。
  如果當初夏遲遲沒有丟掉匕首,趙長河回身而斬,那麽從此不信任任何人的必將會多他壹個。
  有的路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選擇,更多取決於遇上了怎樣的人、怎樣的事。
  夜九幽遇上了趙長河……可更早遇上他的是自己。
  妳們的相識比我早多了。
  見她沈默,夜九幽忽然道:“我們感悟彼岸,都是需要入定的,可又需要有人照顧長河。既然不讓她們來照顧,那我們輪流。”
  夜無名醒過神,認同:“可以。”
  “妳先我先?”
  “妳先吧。”夜無名平靜地道:“我來照料,不怕我弄死他就行。”
  “呵……”夜九幽不置可否:“妳知道怎麽照料這種病人麽?”
  夜無名道:“輸入能量撫平傷勢,滋養身軀便是。”
  “夜帝高懸於天,神靈當久了,竟不知我在問什麽。”夜九幽有些嘲諷:“他此刻渾身血汙,形貌狼狽,衣物結在痂裏,需要有人清理。並且他受傷如此,已經無法不染塵埃,無論是體內分泌還是外部塵泥,都需要日日有人擦拭。妳知不知道,我已經這麽做了三十年?”
  夜無名:“……”
  夜九幽冷冷道:“所以妳……會做麽?”
  夜無名如果此刻有身軀,可能會撓頭。
  不會做。
  但……好像應該做。
  她嘆了口氣:“妳入定便是,這些我來。”
  夜九幽微微壹笑,入定去了。
  其實她哪裏做過三十年,壹次也沒擦過好嗎……故意用“已經這麽做了三十年”的經驗誤導,讓夜無名壹時半會忘了這些其實施術就可以解決的,壓根不需要像凡人那樣手動擦拭。
  就是要讓她伺候伺候男人,看她還裝不裝那副夜帝的臭面子。
  不過看上去夜無名的心很亂啊……以至於連夜宮裏其實還有壹個能照顧爸爸的淩若羽都忘了。算了,偷偷傳念,讓丫先去打醬油。
  …………
  趙長河悠悠醒轉,便看見天上星月生輝。
  他迷茫地分辨了壹下,才醒悟這不是夜晚,而是夜宮。夜宮之中歷來都是黑夜,天上群星既是夜無名道途的象征,也是她觀測命運儀軌的依據。
  這麽看,天道確實是被擊退了,也不知道是死是傷……
  不管他是死是傷,現在自己的狀態糟糕得很,渾身散架壹樣疼,動都很難動壹下。
  好在內視可見,外力殘余已經被驅逐得很幹凈,自身傷勢也正在慢慢痊愈,可見得到了妥善的善後處理。但還是很嚴重,嚴重到了身軀很多地方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已經徹底麻痹癱瘓,五臟六腑也幾乎沒有壹處完好。
  受傷養傷這種事兒,天下趙長河認經驗第二也沒誰敢認第壹,壹眼可知這傷想要完全復原少說需要壹年,這不是回春訣就能完全解決的事情。
  有點麻煩……
  正這麽想著,就感到身上有知覺的位置傳來清涼感,勉強轉眼去看,卻是夜九幽安靜地坐在身邊,正用濕巾替他擦拭。
  之前沒感覺到,是因為正在擦麻痹的地方。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擦了挺久的,擦得如此專註,都沒註意到他醒來。
  趙長河心中軟軟的,暗道之前那三十年裏,夜九幽也有多次這樣替自己擦拭吧……
  “九幽……”他勉強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正在擦拭的夜九幽猛地驚醒,神色有些怪異,沒有出聲。
  因為這壹刻她是夜無名。
  要告訴他嗎?我夜無名在像個小媳婦壹樣幫他擦拭身軀?剛才的出神並不是什麽專註,而是因為剛才去除了他的衣物,讓他赤裸呈現在面前。本來以為都看他做那些事不知道看多少次了,不會有什麽感覺,結果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擦拭和以前的遠遠旁觀根本不是壹個概念,手上抓著濕巾簡直都在發抖,根本擦不下去。
  擦身軀就算了,那地方要擦嗎?“怎麽不說話?”趙長河有些辛苦地道:“我這次也是沒辦法……別生氣。”
  夜無名抿了抿嘴,終於道:“沒辦法?怎麽就沒辦法了?又為了夜無名,才沒辦法吧?”
  趙長河嘆了口氣:“與人同歸,終究是最無退路的選項,我不知道夜無名為什麽總是要這麽選擇,感覺像自己不想活了似的。但我們只要還有別的選擇,就不該這麽想……夜無名的事終究是此界要事,牽涉廣大,不是男女事能概括的。”
  這不是夜無名想要的答案……但也知道當他以為對話的是夜九幽時,大概只能這麽說吧……
  她搖了搖頭,不去扯這個話題,轉而道:“能說這麽長的話,妳傷沒事了?”
  趙長河道:“當然有事,擦擦那裏,我得感覺壹下那裏有沒有出事……這很重要。”
  夜無名手上壹頓,傻了眼。
  第906章這位夜帝,妳也不想
  ……
  這是當天書時被用臉擦槍還不夠,現在要主動擦了是嗎?
  夜無名憋著臉嫌棄地偷瞥了壹眼,好大壹條毛毛蟲,瞎了。
  說來往常見慣的都是劍拔弩張的樣子,這副懨懨的樣子倒還挺少見……另外更常見的是藏在別人體內的狀態……
  話說他經常把這玩意兒稱為龍雀,夏遲遲什麽的是白虎。那麽夏遲遲躺那兒,他那個藏在夏遲遲裏面,這是不是叫臥虎藏龍?
  思維壹脫線居然轉到這種無厘頭的地方去了,夜無名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寫點書,寫書的人腦瓜子和別人不壹樣……
  “餵?”趙長河奇道:“妳在發什麽呆呢,沒看過啊?”
  “妳這裏又沒受傷沒血汙的,要擦這裏幹什麽?”夜無名忍著砍掉那玩意的沖動,面無表情:“不用試了,人家又沒沖著妳這裏打。”
  “別啊。”趙長河道:“人體部件都是和其他地方相關的,萬壹打到其他地方也有影響呢,我現在沒感覺,心慌。”
  “伱現在能有個什麽感覺,傷成這樣差點就是植物人了還能硬不成?”夜無名套著濕巾,惡狠狠地抓了壹把:“有感覺嗎?”
  趙長河鼓起了眼珠子:“妳謀殺親……”
  “我就是看著妳總是豁出命很不爽,讓不讓教訓?”
  “那也不能這麽抓,妳的幸福生活還靠它呢。”趙長河腆著臉笑道:“別這樣……被妳抓腫了,要摸摸才能消……”
  夜無名哭笑不得,夜九幽在我面前高冷得要死,私底下就和妳這樣的啊?現在還好了,要是對比上個紀元反派味兒拉滿的夜九幽,更會讓人覺得滄海桑田,如夢壹般。
  “摸摸是能消嗎,難道不是更腫?”夜無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回答出這樣壹句來,是COS夜九幽呢,還是自己本就是個妖女……於是當不再是夜無名,戴上了夜九幽的面具,便肆無忌憚起來。
  趙長河腆著臉笑:“更腫難道不是好事嗎,說明它沒問題,側面也說明整個人問題也不大。”
  “妳是不是腦子有病?”夜無名沒好氣道:“妳現在什麽狀態,手指頭都動不了壹下,怎麽就凈想著這種事情?”
  趙長河嘆了口氣:“其實是因為我自知以現在的傷勢,想靠正常治療痊愈需要遷延日久,少說也要壹年。但如果那方面功能不影響,可以雙修的話,這壹年起碼可以縮短成壹個月。所以當然最主要的是考慮這方面問題,萬壹雙修不了就麻煩了,得另尋對策……”
  妳還打算雙修壹個月!磨針嗎?
  夜無名磨了磨牙:“壹年就壹年,妳怕個什麽?洛川的傷勢只可能比妳更重,少說也要壹兩年的恢復,短期是找不上門的。”
  趙長河收起笑容,認真道:“但我們要找他。不趁著這樣的機會永絕後患,還想繼續流浪躲避,沒完沒了?”
  夜無名想說其實現在妳大可躺著睡覺,我們自己可以去打上門。但話到嘴邊還是猶豫了,畢竟這種強大的主位面星域,對方能有什麽特殊境遇誰也未知。萬壹洛川能夠快速恢復,又或者看形勢不對未必想獨占天書了,可能糾合其他魔道人士壹起,那還真未必就能勝。
  最穩妥的當然還是趙長河恢復……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已經成了己方的最重要中堅,無論是勢力的凝聚上,還是他個人的勇武。
  能單人獨力從天道手底逃亡那麽久,最後利用各種形勢博個兩敗俱傷,還不用付出任何人的生命,這種戰果夜無名事先是預估不到的。而這種戰果也紮實地證明了,她原先總想同歸的思路是毫無必要的,只要趙長河在,那就完全可以期待全勝。
  思路確實可以變了……
  正出神間,腰間壹緊,卻是趙長河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夜無名渾身僵直,怒道:“好生躺著!瞧妳那手,伸著都在發抖,還能好色!”
  “我對妳好色難道不是好事嘛……”趙長河抱住她的腰,撒嬌道:“好啦,老夫老妻了還害這個羞……快試試,如果真不行了,雙修不了,我們得想其他主意,就別墨跡了。”
  夜無名偏著腦袋,低頭看著他那雄壯的身軀。
  原本這次重生之後,他身軀的疤痕都已經盡消了,這壹次又添無數新痕,猙獰可怖。
  但落在夜無名眼裏,這每壹道新傷都能讓人心中悸動。
  她輕輕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拿著濕巾擦拭、擦拭,壹路慢慢向下,繼而頓了頓,真擦在要命的地方。
  真主動擦了……夜無名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算了,就當是照顧病人,別人照顧病人也就這樣的,別想歪就行。
  清涼的濕巾擦在上面,加上老夫老妻了,倒確實沒有什麽刺激感。趙長河狀態又傷又疲,這點小刺激也確實沒反應。
  擦著擦著,毛毛蟲還是毛毛蟲,基本沒變化。
  夜無名臉色都有些微變,幫男人擦那個的羞恥都差點飛沒了,暗道他不會真不行了吧……要是真不行了,這次造成的罪孽可比死了都嚴重,那群女人不得把自己撕了啊。
  可這事能怪我嘛,要不是妳們整什麽巫蠱搞我,形勢也不至於變成那樣啊……
  趙長河神色也變了:“不會吧……”
  夜無名勉強道:“妳……有知覺沒?”
  “有是有……”
  “有知覺卻沒反應?”夜無名神色更難看了:“那豈不是……”
  趙長河神色壹樣難看:“試試別隔著濕巾,用手?”
  夜無名:“……”
  “猶豫什麽呢?”趙長河都急了:“該不會是怕夜無名看見?妳管她呢,這麽嚴重的事情,夜無名就算站在邊上,老子也懟她嘴裏去。”
  “……”夜無名還真難得見到趙長河這種氣急敗壞的模樣,莫名有點想笑。可配著他的言語,實在笑不出來,反倒惡向膽邊生,手中濕巾壹把塞進他的嘴裏:“懟,讓妳懟!”
  實際塞了嘴也沒用,趙長河直接傳念:“我要懟夜無名,妳生什麽氣?”
  “這個……”夜無名眼珠子壹轉,冷冷道:“正因為妳這種時候都想著夜無名!就喜歡她對吧!”
  “啊?”
  趙長河正想找個借口狡辯,龍雀已經被掌握在如脂玉手裏,挊。
  然後想說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開始躺平。
  “有感覺沒?”夜無名冷冷問。
  當然有……而且欲望壹經挑惹,是會引發協同動作的……
  趙長河本來仰躺,夜無名坐在側邊擦拭,這種姿態下趙長河右手只堪堪夠摟著她的腰肢壹點。結果不知不覺間,人不知道何時越挪越近,腦袋都快躺到她的大腿上了。那本來摟著腰肢的手開始摩挲,還開始向上攀登。
  夜無名整個人繃得緊緊,繼而眼睜睜地看著龍雀怒吼,勃然生長。
  “我看妳壹點事都沒有!”夜無名又氣又急地捉住他亂攀的手,就要起身:“不管妳多想雙修,現在也不是時候,怎麽也得等元氣恢復壹二再說,放手!”
  等妳元氣恢復壹二,就是九幽出來面對妳了,到時候妳愛怎麽幹怎麽幹,恕不奉陪。
  結果這掙起身的動作太劇烈,趙長河被她壹甩,傷勢牽動,悶哼壹聲栽倒在床。
  夜無名回首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又再度看見了他的滿頭白發,終究抿了抿嘴,又坐了回去。重新拿濕巾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聲音轉柔:“好了,知道無恙,不急於壹時。”
  趙長河抽著鼻子:“怎麽就無恙了,明明不如往常的硬度。”夜無名暗道我往常只是看過沒碰過,怎麽知道妳什麽硬度……口中只能道:“妳身體虛弱,當然如此。只要證明功能無礙就行,等妳養好了身子就好了。”
  趙長河還是不得勁:“妳今天有些奇怪誒……怎麽感覺很抗拒和我親熱似的。”
  夜無名面無表情:“妳想多了,只是妳眼下狀態不適合,我不能害妳。”
  “好吧。”趙長河嘆氣道:“既然無恙,那我繼續休眠,再壹覺起來應該會好很多。”
  夜無名籲了口氣:“這才乖嘛。”
  趙長河嘟嘴:“親我壹下,不然不睡。”
  夜無名:“?”
  看著趙長河變得困惑狐疑的眼神,夜無名糾結得要命。
  妳們夫妻間無聊不無聊,這都多少歲的人了,還玩這套我要親親不然不睡的花活,人家若羽八歲就不需要嶽紅翎這樣哄了!
  可夫妻間既然常常如此,這都拒絕那就徹底露餡了……趙長河可是個聰明人,又親歷過飄渺和崔元央的情況,萬壹被他醒悟剛才又抱又挊的那個人是夜無名,那幹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夜無名壹咬牙,慢慢俯首在他嘴上親了壹口,手上還特意又挊了兩把,柔聲道:“乖哦,好好睡覺。明天……明天陪妳那個。”
  趙長河疑惑暫解,此時也確實心力交瘁,很快就真的睡著了。
  夜無名站起身來,竟感覺渾身冷汗淋漓。
  “嘻嘻。”識海中傳來夜九幽的笑聲。
  夜無名氣不打壹處來:“什麽時候醒的?”
  “有壹陣了,就在妳挊的時候。”夜九幽笑道:“真想不到夜無名居然真肯做這種事情,更想不到的是夜無名居然能意亂情迷到這種程度,連識海之中我醒了都沒能察覺。”
  “什麽叫真肯做這種事?”夜無名梗著脖子:“恰恰是因為不肯,才必須扮好妳的角色!我都不知道妳在高興什麽,沒見過妳們這些腦子有病的女人,非讓自己頭上染點綠才高興是嗎?”
  “誰讓那個人是妳夜無名呢?看妳這種樣子,我和飄渺都高興。”夜九幽笑嘻嘻道:“不管妳是扮還是肯,只要是妳在做,我就高興。”
  “神經病。”
  “喲呵還敢罵我……信不信下次我就直接告訴他,今天幫他這個那個,還溫柔吻他哄睡覺的這個女人是夜無名而不是我?”
  夜無名:“……”
  本來以為九幽入定,無人知道,改天趙長河也不可能和夜九幽這樣的老夫老妻談論“上次親熱”的事情,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夜九幽醒了……
  這回怎麽辦?這位夜帝,妳也不想讓人知道妳這麽燒吧?
  夜無名心念電轉,面無表情:“無所謂,瞞不了就不瞞。我本來也不過是為了照料,是他想要看看自己功能是不是沒了,這也算是療傷大事,有什麽可扭捏的。妳愛說就說,想拿捏我,妳沒睡醒吧?”
  夜九幽倒還真發現只要這廝擺爛,就真是拿捏不了,趙長河知道不知道又能改變什麽?反倒會讓趙長河更對她心軟,大家更不高興。
  真不可愛,比飄渺那含羞帶怯的差多了。
  夜九幽頗覺掃興,打了個呵欠:“算了,妳入定去,這裏交給我。”
  夜無名帶著壹肚子冷汗,飛快入定,仿佛鴕鳥把腦袋埋進了沙子。反正要不要說全取決於夜九幽,愛咋咋地。
  夜九幽倒是懶得壹直去想這些事情,之所以選擇先入定、讓夜無名先照料,也是誤判了趙長河醒來的時間,以為他沒這麽快的。早知道趙長河這麽快醒來,這些測試雙修什麽的活兒自己幹得比夜無名麻溜多了,要她何用?此刻看著趙長河安靜入睡的樣子,夜九幽伸手輕撫趙長河的身軀,倒有些意外。
  夜無名沒有動用術法,真按凡人壹樣去擦拭,居然真擦得很幹凈,纖塵不染。
  如此用心……
  所以夜無名妳心中對他……真就像妳嘴巴壹樣硬?怕是真不見得。
  夜九幽搖了搖頭,放棄自己再擦壹遍的想法,手中悠悠泛起光暈,摁在他的各處傷口,助他愈合。
  …………
  療傷、入定,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當趙長河再度醒來,身邊依然坐著夜九幽,正柔柔地看著他:“醒了?”
  “嗯……妳壹直都守在我身邊?”
  “沒什麽,不過壹日夜,彈指的事。”
  趙長河感受了壹下身軀,已經不那麽疼痛了,內外傷勢都在有序彌合:“才壹日夜嗎?妳的療傷效果怎麽這麽好?這不應該啊……”
  夜九幽微微壹笑:“我已彼岸,妳上次醒來沒發現嗎?”
  上次醒來盡在測試雙修功能了,還真沒留意這個。趙長河奇怪地打量了夜九幽壹眼,怎麽就彼岸了……再聯系到之前天書法寶那恐怖無比的攻擊力,趙長河心中微動:“夜無名呢?”
  夜九幽沒好氣道:“夜無名夜無名,天天就知道夜無名!”
  落在趙長河眼裏,兩次醒來,她的反應都是壹樣的。所以說夜無名的COS滿分。
  趙長河只能道:“我的意思是,按道理短期內妳們都達不成彼岸,為什麽會忽然彼岸,難道夜無名又自殺,與妳融合?”
  夜九幽暗道妳真是太了解她了,口中回答:“並沒有,她受了重傷,正在昏迷,妳要不要看看?”
  說著纖指壹彈,夜宮深處的景象如鏡面浮現在眼前。
  那是夜無名的身軀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如同睡美人。
  ——她主動與夜九幽融合,卻沒舍得崩毀身軀,藏在了夜宮裏。
  趙長河看了壹眼,隔得老遠並感受不到什麽,便道:“沒死就好,也不用多看,我先療傷能起身了再說。”
  夜九幽眼珠子滴溜溜壹轉,媚笑道:“昨天測試,硬度不夠,對嗎?”
  趙長河尷尬道:“體虛是這樣的,只能等恢復……妳有什麽主意嗎?”
  “有啊。”夜九幽忽地伸手壹招,夜無名的身軀忽地出現在邊上,和趙長河並排放置在壹起。
  “男人嘛,喜新厭舊,妳口口聲聲都是夜無名的,想必對著她能更興奮對不對?”夜九幽笑瞇瞇地解著夜無名的衣服:“不如玩玩?”
  識海深處,夜無名睜開了眼睛:“夜九幽!妳敢!”
  “我有什麽不敢……”夜九幽笑瞇瞇地掰著自家男人,讓他壓在身邊的夜無名身軀上:“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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