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魔鬼烏托邦

　　賽伯殺了萬磁王，他從瑞雯那裏聽說了萬磁王有兩個孩子，但他從未見過。
　　因此即便是在現在，他看到旺達的時候，也不清楚這個頭發和眼睛特別好看的小美女是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孩和剛才刺殺他的那個魯莽的男孩有脫不開的關系。
　　用很簡答的思維換算壹下就是……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
　　而對於旺達來說，在看到賽伯出現的瞬間，她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個冷靜的女孩本人倒是沒有被仇恨沖暈頭腦，但問題就在於，她和她弟弟壹樣，同樣從沒有殺過壹個人。
　　戰鬥經驗有……但相比賽伯，就不值壹提了。
　　“妳是他的什麽人？”
　　賽伯將嘴邊的煙頭扔到壹邊，朝著壹臉戒備的旺達走了過去，後者立刻舉起雙手，緋紅色的能量在她和賽伯面前構成了壹道厚重的能量墻。
　　“哢哢哢！”
　　鋒利的爪子在能量墻上揮動，不到2秒鐘，第壹道裂痕出現在上面，緊接著這道墻就被賽伯壹拳擊潰，他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他面色古怪的說：
　　“妳到底是變種人，還是秘法師？”
　　“別過來！”
　　旺達有些緊張的盯著賽伯，她大聲喊到：“我們對妳沒有惡意！別過來！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
　　“沒有惡意？”
　　賽伯指著她身後昏迷的皮特羅，玩味的說：“這個小家夥試圖刺殺我，用壹把水果刀刺進了我的心臟，如果不是我運氣夠好，大概我現在就得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我的親人見面了，然後妳告訴我妳們對我沒惡意？”
　　他指著自己的臉，身體微微向前傾斜：
　　“小丫頭，告訴我，妳看我像壹個傻瓜嗎？而且不客氣……我倒想看看，妳到底要怎麽對我不客氣？”
　　旺達聽到這裏，咬著牙就揮起了雙臂，纏繞在雙臂上的兩團緋紅風暴如利刃之槍壹般，朝著賽伯刺了過去，輕而易舉的刺穿了賽伯的身體，但他臉上卻沒有痛苦的表情。
　　“噗！”“噗！”
　　鮮血四濺，旺達從沒見過這樣的戰鬥方式，她忍不住問到：
　　“妳為什麽不躲開？”
　　賽伯看著胸口被開出的兩個快速愈合的血洞，他低聲說：“我只是想告訴妳，危險往往不來自於……前方。”
　　“吼！”
　　狂戰魔領主西姆龐大的身體憑空出現在旺達身後，那是紫色的煙霧狀，似乎下壹刻就要出現咋子現實當中，女孩下意識的回頭扔出了兩團爆裂而混沌的緋紅能量，但卻沒有打到西姆的身體，將身後的墻壁直接轟塌，惡魔領主咧開大嘴，得意的朝著旺達做了個怪笑，就消失在空氣中。
　　這壹刻，旺達心神巨震。
　　“糟糕，上當了！”
　　她回過頭，看到的是出現在她身邊的賽伯，那張平靜的臉上毫無表情，他伸出的左手拒絕她的脖子只剩下了不到20公分：
　　“SORRY，小可愛，但我騙了妳。”
　　“砰！”
　　後腦遭到重擊的旺達雙眼壹翻，軟倒在了賽伯懷裏。
　　“嘖嘖嘖，菜鳥壹樣的，輕松愉快！”
　　賽伯抱著女孩的纖腰，另壹只手將懸浮在空中的皮特羅扛在肩膀上，吹了個口哨就要轉身離開，但還沒走出幾步，熟悉的聲音就在他心底裏響起：
　　“賽伯……不介意進來坐坐吧？”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賽伯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說起來，他從來沒來過紐約的這個地方，自然也不會清楚這裏目前屬於哪個勢力，但現在看來，他的運氣似乎不夠好，這裏應該是壹位“老朋友”的地盤了。
　　賽伯的眼睛翻了翻，他低聲說：
　　“如果我介意呢？”
　　“那就放下這兩個孩子，妳隨時都可以離開！”
　　壹層厚重的心靈壁壘在這方街區的天空中層層布開，在賽伯看不到的維度裏，壹個倒扣的碗壹樣的結界，在這裏完全籠罩起來。
　　“現在該妳選了。”
　　賽伯低頭看了壹眼被抱在懷裏的旺達和皮特羅，他低聲說：
　　“妳知道妳放任妳的學生在街上刺殺另壹個變種人的首領，這會引起什麽後果嗎？查爾斯，是老朋友的死亡讓妳失心瘋了，還是說，妳反復思考之後，覺得這會是壹件很好很棒的事情。”
　　賽伯的嘴角泛起了壹絲冷笑：
　　“還是說，妳現在就打算開戰了？用妳殘缺不全的X戰警，來對抗我的魔鬼幫嗎？”
　　“他們不是我的學生……還有，不要試圖激怒我，賽伯！”
　　查爾斯教授的聲音少了壹絲柔和，多了壹絲冰冷：“我現在強忍著為我學生復仇的沖動在和妳交談，如果妳覺得這代表著我軟弱可欺的話，妳隨時可以試圖走出這裏，看看我會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放妳壹馬。”
　　說到最後的時候，教授的聲音就像是黃鐘大呂壹樣在賽伯心頭綻開，完全被激發的心靈力量在賽伯心頭來回回蕩，讓他的意誌都跟隨著動搖起來，但當賽伯帶上銀色面甲之後，那種心靈的震蕩就被減弱了很多，最終徹底消失。
　　“我在旁邊的咖啡館裏等妳，查爾斯，我只等5分鐘！”
　　說完，賽伯扛起兩個孩子壹腳踹開旁邊空無壹人的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從吧臺裏取出壹包沒開封的咖啡豆，開始煮咖啡，幾分鐘之後，坐在輪椅上查爾斯教授孤身壹人走出了那庭院，他的輪椅無人推動，但速度很快，不多時，他進入了咖啡館裏，控制著輪椅停在了賽伯對面。
　　1個多月不見，教授似乎蒼老了很多，他還穿著自己那件黑色的長袍和西裝，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皺紋和疲憊，看上去遭受九頭蛇虐待的後遺癥還沒過去，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學生和朋友的死，讓他心神遭到了折磨，他看著賽伯，眼神再沒有了曾經的溫和和親近，就像是看著普通人壹樣。
　　賽伯伸出手，敲了敲自己臉上的銀色面甲，他甕聲甕氣的開口說：
　　“我秘密很多，介於我們的關系，我覺得我們還是用平常的方式交流更好。”
　　他伸出手，拿起了剛煮好的咖啡，給教授倒了壹杯，他問到：
　　“最近過的好嗎？”
　　朋友壹樣的語氣，但其中卻沒有多少感情，教授舒了口氣，手指在咖啡杯上跳動著：“很糟糕，各種事情都很糟糕，神盾局想要把他們的規劃延伸到學院裏，被我拒絕了，還有那些每天都想著找妳報仇的孩子，還有那些向我哭訴魔鬼幫蠻橫的變種人首領們。”
　　他笑了笑，擡起頭看著賽伯：
　　“瞧，都是和妳有關的事情，我其實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他們不直接去找妳……”
　　“因為他們怕我，教授！這很好理解。”
　　賽伯攤開雙手，侃侃而談：“因為他們來找我抱怨，我會把他們扔到墨西哥的戰場上去，那些不能再憑借自己的狗屁威嚴統帥變種人的家夥們害怕我，他們詆毀我，說我是暴君，說我野蠻，說我不顧人權，但底層變種人卻擁護我！”
　　賽伯用愉悅的聲音說：
　　“魔鬼幫每天都要收到超過500封請求加入的信件，哪怕我要求他們去墨西哥戰場上和毒販面對面交戰，用鮮血來證明忠誠，哪怕是這麽殘酷的考驗，但申請加入我們的人沒有變少……甚至在變多。”
　　他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動了壹下，發出了壹聲低沈的聲音：
　　“妳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妳知道為什麽妳和埃裏克奮鬥了那麽多年，卻比不上我壹道命令更讓他們瘋狂？為什麽妳們組織了幾十年的反抗，每壹次都被普通人壓著打，而我只是派了壹些兄弟深入每個城市，現在就幾乎聯系到了整個東海岸所有的變種人組織？”
　　“妳有疑惑過嗎？查爾斯……妳難道不好奇，我是給他們施加了什麽魔法，讓他們對我如此死心塌地嗎？”
　　教授沈默了，片刻之後，他有些不甘心的開口說：
　　“我當然好奇……但我也很擔心，算了，揭開謎底吧，賽伯，讓我知道，我和埃裏克錯在了哪裏？”
　　“妳們脫離變種人了，查爾斯。”
　　賽伯看著窗外的陽光，他沒有隱瞞，他輕聲說：“妳們多久沒有傾聽過底層變種人的聲音了？在我認識妳的時候，我只看到妳每天忙於和國會議員們討論，開會，在我認識埃裏克的時候，我只看到他瘋狂的想要推翻這個文明，妳們都是領袖，妳們都想為變種人做很多事情，但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妳們做了嗎？”
　　賽伯的質問如刀子壹樣刺入了查爾斯的內心最深處：“妳們奮鬥了幾十年，底層變種人的生活好轉了嗎？沒有！他們還是蝸居在每個城市的貧民窟，沒有工作，沒有生活，沒有認同，只有鄙視，只有打壓，沒有任何尊嚴的活著。”
　　“妳想知道我是怎麽做的？”
　　“很簡單！”
　　賽伯的拳頭握緊了，放在查爾斯眼前：“魔鬼幫在墨西哥攻陷了3座城市，我在那裏實行政府管理，我提供給他們超過10W個工作崗位，我給他們發薪水，讓他們進工廠，讓他們掃街道，讓他們開餐館，在那裏，魔鬼幫代替毒販們控制壹切，我不會壓榨他們，也不會驅趕普通人，我只是給了他們壹個堂堂正正的用自己雙手養活自己的機會。他們是怎麽回報我的，查爾斯，妳想知道嗎？”
　　“說！全部告訴我！”
　　查爾斯的手指也收緊了，他從賽伯的話裏聽到了壹些弄得化不開的血腥味，賽伯哼了壹聲：
　　“第壹批前往墨西哥的變種人有3W，他們在那裏生活了壹個周，自願組織了5000人給我再次攻下4座小城！我並沒有逼迫他們那麽做，實際上，我只是告訴他們，魔鬼幫不需要廢物，不需要膽小鬼，他們打下來的土地全部屬於他們自己，在那些小城裏，就連市長都是變種人。”
　　“現在我管理墨西哥城附近的7座城市，我可以再接收27W變種人……告訴我，查爾斯，妳和國會議員開會討論了幾十年，妳能給他們多少工作？能讓他們有尊嚴的活著嗎？”
　　“告訴我，查爾斯，就算埃裏克的瘋狂計劃成功，推翻了這個國家，他又能給變種人的生活帶來什麽改變？”
　　“妳們高喊的口號除了能吸引壹批投機者之外，能救他們嗎？”
　　賽伯聳了聳肩，他指了指窗戶外面的大宅院：
　　“那是妳的學院，妳收養了超過200名孤兒，這很偉大，但變種人需要的，不是保護者，不是英雄，他們需要的甚至不是領袖！他們要的……是生活！是生存！是尊嚴！”
　　賽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這些妳給不了他們，但魔鬼幫可以……用鮮血證明了忠誠，他們就可以加入變種人的魔鬼烏托邦，但他們首先要流血，我可不會養壹群趴在我身上吸血的蝗蟲。”
　　“但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查爾斯握緊了拳頭，低聲說：“他們不會坐視壹個變種人國家的崛起，他們會用盡壹切方法來毀滅妳的烏托邦，會流血，會死人……甚至……”
　　“那就讓他們來！”
　　賽伯的聲音如出鞘的鋼刀壹樣：“如果連人類都能下定毀滅壹切的決心，我有什麽理由退縮呢？而我也相信，查爾斯，那7座城市的變種人會用盡壹切死守城市，因為只有在那裏，他們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哪怕是流血，哪怕是死人，哪怕是毀滅。”
　　“那裏很快就不只是7座城了，我不怕告訴妳，漢默工業的所有武器制造產業都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墨西哥，我在武裝壹支軍隊，查爾斯，整個世界的變種人才有多少？妳能想象他們中有多少人會加入我嗎？它將成為變種人的以色列！”
　　賽伯張開雙臂，大聲喊到：
　　“它將成為變種人的新天堂，第壹個變種人國家將在那裏屹立而起，經受來自人類世界的敵意和戰爭，然後徹底得到新生，埃裏克知道我能做到這壹切，他把他所有的都給了我，但我不需要！我會親手建立起壹個妳們夢寐以求的世界，我也歡迎壹切願意為了這個烏托邦付出的變種人。”
　　“他在死時告訴我，每個變種人對於自己的種族都有責任，好吧，我現在肩負起我的責任了，並不是因為我多麽愛這個種族，只是埃裏克死了，我覺得他死的很不值，我想為他做些事情，好讓那個倔強的老頭徹底安息。”
　　賽伯整了整衣服，他看了壹眼查爾斯教授：
　　“妳要壹起來嗎？查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