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壹章 差點被漏掉的線索

　　“所以這就是妳們來找我的原因？”
　　賽伯慢裏斯條的喝著茶，扭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安吉拉和漢納西神父，“因為妳妹妹可能信奉某個邪神之子，或者是她的死和這個邪神之子有關？”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動著。
　　“聽我說，安吉拉，這件事現在和我沒關系了，有另壹個組織接過了這個重任，所以妳應該去找他們。”
　　他看著安吉拉。
　　“還有，如果妳說妳找到了幕後黑手但是幹不掉它，那麽如果我心情好，我會幫妳。妳說妳不想找了，想要重歸凡人生活，我會祝福妳，唯獨這些事情，我沒興趣聽，我沒興趣去做壹個偵探，去抽絲剝繭……聽著，女孩，我是壹個很簡單的人，我更喜歡直截了當的解決問題，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吉拉點了點頭，在親手做掉了巴薩佐之後，這個曾經的警探以讓人驚訝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只是壹夜的時間，就有了種超乎年紀的冷靜，再加上高超的天賦，這未來必然會是個很好的戰士，不過賽伯卻沒有招攬她的想法。
　　他很清楚，最少在伊莎貝拉的事情解決之前，安吉拉是不可能跟著他離開紐約的，坦白說吧，賽伯對於這件事，毫無興趣。
　　他和安吉拉的關系還沒好到要幫她出生入死，安吉拉給了他他需要的情報，他解開了安吉拉給自己的束縛，給了她壹個不壹樣的未來，兩個人之間已經兩清了，甚至說，賽伯做了筆賠本買賣呢，他付出的明顯更多。
　　“那我們應該去什麽地方尋求幫助呢？”
　　更穩重壹些的漢納西神父開口說，“午夜老爹的酒吧被毀掉了，如果他還在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去找他，現在……我們也算是無路可走了。”
　　聽到這話，賽伯聳了聳肩，他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路永遠存在，無非看妳們能不能發現……去格林威治村吧，如果妳們運氣夠好，妳們會找到能幫妳們的人，他們的力量可比我強多了。”
　　給人指條路只是隨手之勞，賽伯並不介意給他們壹個希望，在安吉拉和漢納西神父離開之後，他就躺在別墅樓頂上，愜意的曬著太陽，這將是他在紐約待得最後壹天，謝爾蓋他們已經回去哥譚了，賽伯也會在明天回歸家鄉。
　　混血種們被屠殺嚇到了，他們跑光了，賽伯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美好的和平時光降臨了，他並不介意在間隙裏體驗壹下閑適的生活節奏。
　　不過就在2個小時之後，壹扇傳送門卻悄無聲息的在賽伯身後的大廳裏打開，臉色嚴肅的斯特蘭奇走到陽臺上，看著已經睡過去的賽伯，他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下壹刻就被壹股巨力砸在胸口，整個人都被摁在了地面上。
　　“砰！”
　　壹聲巨響，賽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正卡著斯特蘭奇的脖子，奇異博士瘋狂的掙紮，卻沒辦法掙脫他的束縛，他楞了壹下，將奇異博士放開，慵懶的說。
　　“貿然接近壹個有野獸感知的人是很危險的……妳應該慶幸我手裏沒有爪子或者其他鋒利的東西……”
　　斯特蘭奇說實話也被剛才那迅如疾風的攻擊嚇了壹跳，很難想象那只是在本能作用下做出的反擊，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吧，我下次會提前打招呼的，我是來問妳壹件事的。”
　　賽伯從冰箱裏取出壹杯加冰的果汁，壹邊喝壹邊看著斯特蘭奇，“什麽事？”
　　“關於這個符號！”
　　斯特蘭奇從懷裏取出壹張紙，上面花著壹個十字形和圓環疊加的暗紅色徽記，放在賽伯眼前，“妳們驅逐那些混血種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它？”
　　“呃……沒有。”
　　賽伯揉了揉額角，躺在沙發裏，“最少我沒見過，怎麽了，這個符號有什麽問題嗎？”
　　奇異博士將紙收起來，轉身從冰箱裏給自己也取出了壹杯果汁。
　　“怎麽說呢，目前還不確定這是不是壹個問題，在1個小時之前，跟在妳身邊的那個叫安吉拉的女孩進入了聖所，她聲稱自己的妹妹死於壹件惡魔附體的事故裏，霍格尼斯法師對這件事很重視，後來我們發現了這個符號……瑪門的符號，介於這家夥在過去300裏做的那些事情來看……”
　　斯特蘭奇嘆了口氣，壹臉煩躁的說。
　　“這很可能是壹起策劃已久的越界事件的征兆，見鬼的，這些事情根本處理不完，我還打算過幾天和帕爾默去歐洲旅行的，現在看上去又要忙很久了。”
　　“越界？”
　　賽伯的表情古怪了起來，“和巫心魔的事件差不多？這些混蛋還想要進入人間？”
　　“嗯，差不多。”
　　斯特蘭奇點了點頭，然後耐心的解釋到。
　　“妳已經知道了，那些神魔因為至尊法師的存在，只能以靈魂降臨載體的方式進入現世，就是那些混血種，我大概了解過妳們在拉斯維加斯處理的那壹次越界，巫心魔明顯是強行從地獄邊境以實體沖入了現世……所以它的威脅會更大壹些。”
　　“但是從這次的事件來看，黑暗之子瑪門策劃的，應該是壹起普通的降臨，安吉拉的妹妹，那個叫伊莎貝拉的女孩，應該是他為自己選擇的載體，說實話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但和其他惡魔不壹樣，瑪門的威脅明顯更大壹些。”
　　“哦？怎麽說？”
　　賽伯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聽感興趣的，但是他更想是聽故事壹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斯特蘭奇，“來，講壹講這個混蛋的故事。”
　　斯特蘭奇從懷裏取出壹個古樸的銀色懷表，看了看時間。
　　“嗯，好吧，我們還有20分鐘，足夠講完了。”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
　　“瑪門……自稱為黑暗之子，他其實和上次被妳幹掉的巫心魔很類似，我指的是出身，巫心魔是墨菲斯托的孩子，瑪門則是……路西法的孩子，呃，不是那種自然出生的，路西法是地獄的統治者之壹，瑪門是伴隨著他的罪惡誕生的，更像是壹種化身。”
　　奇異博士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了壹個很醜陋的魔鬼形象，看上去就像個普普通通的行屍壹樣，除了全身都包裹著的黑暗能量。
　　“看，這就是它，很醜陋，而且這家夥本身的實力不值壹提，但他的能力很古怪，歷史上瑪門越界了7次，每次都伴隨著大規模的騷亂和動蕩，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影響人心，勾起欲望，扭曲人內心的道德和法律概念，我們所熟知的罪惡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斯特蘭奇抿了抿果汁，靠在沙發上。
　　“這還是極其自戀的陰謀家，據說在地獄裏流傳的《地獄聖經》裏，他稱呼自己為‘未來和現在之王’，他說自己會超脫於地獄主宰們的懦弱，重新打開通往現世之門，然後率領群魔攻占這個世界，很狂妄的壹個家夥。”
　　賽伯了然的點了點頭。
　　“呃……壹個不安定因素散播器，怪不得老頭這麽重視，那妳們準備怎麽做？直接殺了他？”
　　斯特蘭奇抓了抓頭發。
　　“呃，不！我們打算直接凈化伊莎貝拉的屍體，在他降臨到那個可憐的女孩身上之前，就抹掉壹切不確定因素……最近是個多事之秋，鬼才知道瑪門的越界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引發什麽樣的後果，所以要穩妥壹些。”
　　“我來找妳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斯特蘭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我們得確定瑪門除了伊莎貝拉之外，還有沒有準備其他的載體。”
　　“應該是沒有了。”
　　賽伯摸著下巴，“混血雜種都跑光了，話說，這個承載神魔靈魂的載體有什麽特殊的嗎？還有那個見鬼的儀式。”
　　“對於壹般惡魔和聖靈來說，沒有什麽限制，但對於瑪門這種特殊的惡魔，他們挑選載體的步驟很復雜，否則也不可能在300年裏只降臨了7次。”
　　斯特蘭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也只是盡人事而已，實際上霍格尼斯法師也不認為瑪門能幸運到同時找到兩個能承載他靈魂的載體，好了，事情弄完了，我該回去了，妳明天回哥譚我就不送妳了，最近監控那些魔法奇物讓我頭都快炸了。”
　　“奇物？那又是什麽？”
　　賽伯將斯特蘭奇送到陽臺，好奇的問到，“壹些古怪的東西嗎？”
　　“準確的說，是壹些很不好玩的東西！”
　　斯特蘭奇撇了撇嘴，“壹些被強大法師制作出來的，或者是從神魔那裏流出來的物品，需要被監控，壹旦落入有天賦的凡人手中，會造成很大麻煩，實際上，世界各地的奇物數量很多，卡瑪泰姬的大部分力量都被用於監控這些奇物存在了。”
　　“比如？”
　　賽伯追問了壹句，斯特蘭奇停下腳步，沈吟了片刻。
　　“比如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的煉金石……我們壹般叫它魔法石，在民間的傳說中，這玩意據說能讓人長生不老，但實際上它的作用比長生更可怕，魔法石被用於鎮壓北歐霜巨人後裔居住的秘境，壹旦失竊，北歐將瞬間生靈塗炭。”
　　“比如梅林的《野獸之書》，德魯伊教派的聖典，據說來自已經泯滅的凱爾特神系，可以賦予普通人統帥並化身猛獸之力，聽起來沒有什麽威脅對吧？但想壹想，如果那家夥驅使躲藏在愛爾蘭秘境裏的火龍進攻人類世界，或者是壹頭噴火龍出現在曼哈頓街頭……那又是壹場災難。”
　　斯特蘭奇揉著額頭。
　　“那玩意之前被封印在倫敦聖所，現在則被放在紐約這邊，霍格尼斯法師親自看守，其實《所羅門之書》也算是壹件魔法奇物，它包含的完整的法印和知識足夠正統法師學習，在其中還有壹個召喚七十二柱神魔的法陣，但其實也沒有說起來的那麽強，它更多的是壹種知識的象征。”
　　“聽上去聽沒意思的，就跟玩具壹樣。”
　　賽伯撇了撇嘴，“都沒點更有威力的玩意嗎？”
　　“更有威力？”
　　斯特蘭奇抓了抓頭發，“命運之矛算不算？刺傷了基督的那把長槍，據說可以令120英尺以內的萬物臣服，在被強大的通靈者持有的時候，還可以打開這世界上所有的限制，堪稱神話傳說中最可怕的武器……等等！”
　　奇異博士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後退了壹步，坐在了賽伯放在那裏的椅子上，他使勁的抓著額頭兩邊的頭發，顯得越來越煩躁，就像是突然想到了壹件讓人不安的事情壹樣。
　　片刻之後，他突然扭頭看向賽伯。
　　“妳說，這玩意消失了幾十年了，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再加上它那古怪的能力，會不會有些太巧了？”
　　“哦？”
　　賽伯哼了壹聲，他面色古怪的拍了拍斯特蘭奇的肩膀，“如果妳非要問我的話，我會說……在這種事情上，大概沒有真正的巧合吧，看來妳們麻煩大了，請允許我做個悲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