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信徒”

　　聽到樓成的話語，李懋和蔡宗明皆面露喜色，仿佛早饑渴難耐，他們四月份的時候就有足夠拿證的實力，卻被全國賽給耽擱了，壹直等到現在，而作為衛冕冠軍，松大毫無疑問是賽區種子，將直接進入小組，得十壹月底才會亮相新壹屆大學武道會的舞臺。
　　何紫與王大力則既興奮，又忐忑，時而認為自己搏壹搏還是有不小希望拿到職九證書的，時而又覺得還差了火候，再等半年更穩妥，沒必要去受虐，至於金路、穆錦年，倒是壹臉無所謂的態度，對他們來說，突圍希望渺茫，更多是去見識，去積累實戰經驗。
　　“樓師兄，樓教練，我們很久沒打過比賽了，我申請隊內實戰，為定品賽做準備！”長得像是勞改釋放人員的王大力舉手提議。
　　“可以啊。”樓成含笑點頭，沒有猶豫。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做他們的裁判綽綽有余。
　　“我先報名，我要挑戰何紫！”王大力當先出列，目光炯炯有神，語氣斬釘截鐵，仿佛蓄謀已久。
　　“為什麽啊？”樓成詫異脫口。
　　怎麽感覺有仇有怨的樣子？
　　王大力壹臉悲憤地回答：“最近幾次玩狼人殺，她不管什麽原因，總是起哄第壹個幹掉我，這破遊戲沒法玩了！”
　　話音剛落，頭發剛及耳的何紫就與其他女性隊員笑成了壹團。
　　誰叫某人壹臉兇相！
　　“還真是深仇大恨啊……”樓成感慨了壹聲。
　　“樓教練，樓師兄，我們今天下午還會玩，然後聚餐，妳要參加嗎？”聞言，何紫滿懷期盼地問了壹句。
　　新加入特訓隊伍的大壹同學，不分男女，頓時眼神閃亮，聚焦於了樓成身上。
　　十壹假期，上午特訓，下午沒事！
　　感受著這壹道道充滿期待，如做邀請的目光，樓成想了想道：
　　“遊戲我就不參加了，下午還有事……”
　　上午自己得兼職教練，並專門空出時間和處於晚上閑暇狀態的珂珂視頻聊天，幾乎沒法錘煉，所以，下午得補回來，這將是自己最近壹兩年的國內作息規律，沒突發事件或太大意外，不會輕易改變。
　　在眾人瞬間轉為失望和沮喪的神情裏，他又笑著補了壹句：
　　“聚餐沒問題，妳們訂好了，把時間和地點給我。”
　　“好，好的！”鄧洋等人齊聲回答，重又變得振奮，之後的實戰對練和日常修行裏，他們皆充滿動力，揮灑著熱情。
　　臨近十壹點，確認嚴喆珂已忙完了作業和報告，樓成為每個人做了遍糾正，讓他們分組練習，然後進入更衣室，於安靜的環境裏，將武道社的點點滴滴變化都分享給了某嚴姓前隊友。
　　聊天告壹段落，他走了出來，打算趁女孩洗澡抹臉的空當，去食堂填飽肚子，回寢室再繼續視頻。
　　這時，壹位長相秀麗的新生穿著白底黑邊的武道服，從女更衣室方向小跑過來，目光激動臉頰有紅地說道：“樓教練，能給我簽個名嗎？不，兩個。”
　　“好的。”這種要求，樓成壹般不會拒絕，並微笑說道，“叫我樓師兄吧，樓教練已經下線了，妳看，都過十二點了。”
　　女孩壹下被逗笑，緊張的心情舒解了不少，將左手攥著的白T恤展開，把簽字筆遞給了樓成，脆生生道：“樓師兄，這上面先簽壹個。”
　　樓成沒多說什麽，提筆揮灑，於衣服正面刷刷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媽蛋，好久沒簽名了，都生疏了，雖然不生疏也不怎麽好看就是了……
　　收起T恤，女孩又從兜裏掏出了壹根護符狀的項鏈，它的墜子呈金色，像是傳說裏的某種神獸。
　　“樓師兄，能在墜子上刻個名字嗎？”這名大壹女生忐忑地將用於微雕的鐵筆翻了出來。
　　什麽鬼……這壹瞬間，樓成幾乎傻掉，他還是第壹次見類似的簽名請求。
　　滿是學生氣的女孩嘴唇囁嚅，支支吾吾道：“我表姐讓我幫忙求的，她很迷信，運氣又不太好，總是倒黴，樓師兄妳不是有反彈詛咒和厄運的異能嗎？她就想著求個有妳簽名的護身符，消災解難，保佑自身。”
　　還有這種操作？樓成瞠目結舌，短暫無言。
　　同學，迷信思想要不得啊！
　　咦，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樓師兄，如果，妳不願意，那就算了。”女孩偷瞄了偶像壹眼，斷斷續續道。
　　樓成回過神來，搖頭笑道：
　　“沒事，下不為例。”
　　他拿過微雕鐵筆，沈肘凝腕，運轉勁力，在金色墜子上刻下了“樓成”二字，然後遞給了那位大壹新生。
　　“謝謝，謝謝樓師兄。”女孩又高興又激動地道謝，返回的途中頻頻轉身，微弓點頭。
　　此時，特訓隊員們聚集大半，打算出發去訂的咖啡館包廂玩狼人殺，午餐也將在那裏解決。
　　“樓師兄，拜拜。”他們歡快地揮手道別，留下樓成獨自壹人。
　　哎，似乎在別人眼裏，我也漸漸不太合群，不喜歡參加活動了……或許他們會覺得我的架子越來越大了吧……樓成搖頭壹笑，半是自嘲半是感嘆。
　　真的是沒空啊……
　　“妳笑什麽？”後面的更衣室門口傳來了小明同學的聲音。
　　樓成轉過頭，看著已換好衣物的蔡宗明道：“我在笑妳怎麽不去參加？”
　　“這不廢話嗎？方圓得七號才走。”蔡宗明壹臉鄙夷地回答，“給妳說過三遍了，妳丫都記不住，提前步入老年期了？”
　　“真的說過三遍？”樓成絞盡腦汁回想，都沒發現對應的記憶，壹時頗感茫然。
　　“沒有。”小明同學誠懇回答。
　　“過來，我保證不打死妳！”樓成磨牙說道。
　　蔡宗明笑了兩聲，轉而問道：“橙子，妳說我這次參加定品賽，多大希望拿到證書啊？”
　　“運氣不差到壹定程度，基本穩了。”樓成如實回答。
　　“這就好，妳丫不知道，暑假的時候，我和以前的同學，朋友，還有親戚們待壹塊的時候，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炫耀實力嗎？總不能直接跳出去鼓肌肉，踢柱子，或者開口就說我現在是高手了吧？多跌份！”蔡宗明浮想聯翩地說道，“等拿到證書，啪的壹聲往他們面前壹拍，啥話都不用說了！”
　　“這兩種方式有什麽區別？”樓成好笑反問。
　　“妳丫不覺得後壹種方式更含蓄嗎？”蔡宗明比了個往內收的手勢。
　　“不覺得，壹樣的傻。”樓成毫不客氣地回答。
　　說說笑笑，損來損去，兩人出了武道場館，壹去食堂，壹去學苑餐廳，與方圓會合。
　　之後的幾天，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樓成訂了提前出發去米國的機票，這樣剛好能趕回來督戰定品賽。
　　……
　　史密斯哼著無聲的旋律，腳步輕快地進入辦公室，這段時間，他過得很是悠閑，被安排的任務都頗為簡單，不用提心吊膽。
　　“真是美好的生活，感謝上帝，阿門！”剛泡上咖啡，坐了下去，他忽然接到了局長的電話，讓他過去壹趟。
　　這次又有什麽任務？史密斯又好奇又期待地敲開了上司的門。
　　“監控他，妳應該很熟悉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局長將電腦屏幕轉了過去，壹張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史密斯的眸子，黃皮膚，黑頭發，輪廓分明，嘴角含笑，旁邊標註著紅色的“危險”單詞，儼然便是樓成。
　　史密斯眼睛瞪大，嘴巴壹點點張開，脫口而出道：
　　“他怎麽又來了？”
　　還有完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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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時光，樓成並未讓提心吊膽的史密斯為難，安分生活，低調錘煉，沒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為了避開風頭，他打算嚴喆珂下學期的時候，才找機會挑戰格鬥家。
　　來來回回之中，蔡宗明、李懋順利拿到了職九證書，何紫經過苦戰，勉強收獲，王大力實力稍弱，運氣也不算好，失敗在了小組階段，金路和穆錦年差得太多，純粹見識。
　　不過，壹口氣新增四名職九（鄧洋自帶證書）還是讓武道社在松大又出了回風頭，讓願意參加武道課的同學再次變多。
　　不得已，武道課在二四六外，又增設了壹三五，供落選的同學參與。
　　十壹月底，新壹屆全國大學武道會分區小組賽拉開了帷幕，松大第壹場的對手是實力較弱的天壹學院，第三次從米國回來的樓成並未將自己排入出場名單，並把新人鄧洋放在了替補，猶是如此，鎮場的李懋都幾乎沒怎麽活動拳腳，支配了對話時間的蔡宗明和初生牛犢的何紫幾乎完成三殺。
　　十二月的第壹個周末，松大迎來了老對手，山南大學武道社。
　　客隊更衣室內，梳著高馬尾氣質清爽的林笑之唉聲嘆氣道：
　　“非人啊，這還怎麽打！還好我去年說的是等後年，呃，應該是明年了，到時候，彭樂雲畢業，樓成據說也要提前進入職業賽，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比賽還沒開始，她就在暢想著下次。
　　穆彧“穆老漢”瞄了她壹眼，從開光的佛珠、精致的十字架等物品掃過，定格於了林笑之脖子上戴著的新鎖骨鏈。
　　“妳這護身符很少見啊？”他疑惑開口，問出了糾纏於心頭壹段時間的問題。
　　林笑之得意笑道：
　　“對呀，很少見，世界上應該只有這麽壹根，專擋厄運的樓成護符！”
　　“什麽東西？”穆彧和金大利等人皆是茫然。
　　樓成護符？
　　“我找人做了個震天犼的墜子，托剛考入松大的表妹讓樓成簽了名，進行了‘加持’，肯定能擋住厄運！”
　　“這是什麽理論？”穆彧脫口而出。
　　“玄學理論！”林笑之自信十足地回答，“我現在改信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