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又是新年

　　“對啊，以前不是給妳說過嗎？”樓德光瞪了二子壹眼。
　　“這不是太久忘記了嗎……”二子懊惱地拍了下額頭。
　　當初爺爺提那邊親戚時，自己壓根兒就沒認真聽，轉頭就忘了。
　　頓了幾秒，他忙又問道：“四爺爺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不是給妳說了嗎？早走了！”樓德光有點生氣了，狠狠地抽了口旱煙。
　　在父親樓誌林疑惑的目光裏，二子來回踱了幾步，忽地開口：“爺爺，把四爺爺的手機號碼給我，我打過去問個好，道個歉。”
　　樓德光壹聽頓時心平氣順了，重新露出笑容道：
　　“這才像話嘛！咯，號碼是……”
　　見孫子重視起自己這方的親戚，他相當高興。
　　記下號碼後，二子直接選擇了撥打，稍等片刻，就聽見了那邊蒼老又疑惑的聲音：
　　“餵？”
　　“四爺爺好，我是二子。”他笑呵呵直接報了家門，免得被當做詐騙犯。
　　“二子啊？回家了？怎麽還專門給我打電話呀？”樓德邦驚喜莫名。
　　二子態度頗為恭敬：“這不是太忙了，沒能趕回來，給四爺爺您道個歉嗎？”
　　“不用不用，生意重要嘛。”樓德邦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我記得我最後壹次見您是十來歲的時候吧，之後壹直錯過，特別遺憾，這樣吧，四爺爺，春節期間我來拜個年，您老給我留個門啊。”二子熱絡地說道。
　　“行行行！隨時來都可以！”樓德邦欣喜回答。
　　閑聊了幾句，問候了老人家的身體，二子掛斷電話，看了看神情寫著“滿意”兩個字的爺爺，轉而望向自家老爹樓誌林道：“爸，我們過年和四爺爺家多走動走動。”
　　不能表現得太熱情太明顯，親戚間正常走動，逐漸升溫，是最好的方式！
　　不提那位背後的冰神宗吳越會是龐然大物，光十九歲的六品丹境，也是壹方豪雄的樣子了！
　　“啊？”樓誌林詫異看著兒子，壹臉的發懵。
　　他完全不明白兒子的態度為什麽會改變得如此快，如此大，就跟中邪了壹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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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誌強家的客廳裏，樓德邦放下了手機，因被親戚重視而心滿意足，臉上皺紋壹條條綻開，笑得很是開心。
　　“二子不錯，二子不錯，很尊敬長輩啊。”他絮絮叨叨地念著，與樓爸樓媽他們熱烈地討論起二子的事情。
　　直到此時，坐在客廳椅子上的樓成依舊不知道二子具體叫什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繼續拿著手機，和小仙女胡扯瞎掰。
　　“我吃好了，妳可以給我發豆腐宴的照片了~！”嚴喆珂“乖巧端坐”道。
　　今天她家晚飯比較遲，因為有親戚來走動。
　　“好咧。”樓成將拍攝的繡球豆腐、熊掌豆腐、蟹黃豆腐和燒肉豆腐等照片壹壹發了過去。
　　“都是豆腐誒，品種好多，看起來挺好吃的。”嚴喆珂“眼冒紅星流口水”道。
　　樓成“壞笑”道：“但缺了壹樣我最愛吃的豆腐。”
　　“流氓！”嚴喆珂“怒氣勃勃”道。
　　“妳想到什麽了……我是說那種脆脆的豆腐幹，能吸汁水的那種，裏面夾上拌好的蘿蔔絲，浸入加了醋的醬油，壹口咬下去，嘖嘖……我是那麽流氓的人嗎？妳想歪到哪裏去了？”樓成“推了下墨鏡”。
　　“……我，我不和妳說話了……”嚴喆珂沒用表情道。
　　樓成險些在長輩們面前失笑，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他起身走到了陽臺，看見青春洋溢的表妹馬汐正在那裏眺望著夜景。
　　“秀山發展很快嘛。”樓成瞄了眼窗外，只見附近小區眾多，高樓聳立，燈火輝煌，萬家光明。
　　“我現在好羨慕二哥妳啊……”馬汐答非所問地感嘆了壹聲，語氣裏多有哀愁。
　　“妳小小年紀的，怎麽老傷感這傷感那的？”樓成笑罵了壹句。
　　馬汐被他逗樂了，失笑道：“二哥，妳是沒有青春期嗎？不知道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很叛逆很多愁善感嗎？”
　　“我青春期的時候還真沒叛逆，真沒多愁善感過……”樓成壹時啞然。
　　自己初中高中都在用功讀書，成績也算回報了努力，平常則看看小說玩玩遊戲，身邊朋友不多，但都挺好的，確實沒有出現過叛逆和多愁善感。
　　至於暗戀嚴喆珂的事情，當時壓根兒不覺得自己有機會，只作為純純的美好的體會來看待。
　　“……人形高達！”馬汐不由吐槽了壹句，她頓了頓又道，“二哥，我現在住校了。”
　　“住校？”樓成訝異反問。
　　“嗯，老待家裏，看到我爸我媽寵馬家樂，我就不開心，還不如住校感覺舒服，偶爾我媽我爸給我打下電話，我還挺高興的。”馬汐望著窗外，用壹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語氣說道。
　　“也好，這叫近之則什麽。”樓成想掉個書袋，結果發現怎麽都記不起來那句話了。
　　“近之則不遜，用這句話來形容完全不對嘛！”馬汐笑著反駁道，“二哥，妳知識水平下降很嚴重嘛！”
　　“咳，專業方面不說，高三才是我綜合知識的頂峰時代。”樓成老臉壹紅道。
　　見表妹自己想通了不少，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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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幾天，樓成的錘煉再次形單影只，因為嚴喆珂的老爸，他的準嶽父大人開始休息，太後的公司也進入了長假的狀態，壹家三口返回了正闕縣的女孩爺爺家，將在那裏團年，待到初三。
　　對此，樓成略感郁悶，他還以為嚴家會將老人和親戚接到秀山來過年的，結果自己和珂珂又得分隔兩地好幾天了。
　　而大年初壹，公歷二月二日，就是自己二十歲的生日了！
　　這樣的郁悶沒持續多久，到樓成接了自家師父的電話後便徹底消解了，他被叮囑大年初壹去趟吳越，給祖師們上香——新晉嫡傳的首次，相對比較正式，以後就不必非得大年初壹了。
　　得，兩邊都有事，只能這樣了！
　　樓成去外公外婆那邊住了兩天返回後，時光很快到了年三十，天色未亮，他就在刺骨的寒風裏繼續著錘煉，覺得自身已經擺脫了弱六品的弱字。
　　而去年此時，自己還只是個沖擊著職九的菜鳥！
　　結束晨練，他慢跑往外，剛邁出幾步，忽然停頓了下來，看見公園旁邊的行道椅上坐著位衣服俏白容顏秀美的女孩，她正笑吟吟望著自己。
　　樓成眨了下眼睛，驚喜喊道：
　　“珂珂？”
　　她不是在正闕縣爺爺家嗎？
　　嚴喆珂站了起來，抿了抿嘴，往側方揚頭道：
　　“有件東西忘了給妳。”
　　“什麽東西啊？”樓成快走兩步，來到了女孩身前。
　　“咯，妳的生日禮物，我找人定制的皮夾。”嚴喆珂故作不甚在意地將壹個深藍色皮夾遞給了男友。
　　樓成笑意難掩，拿住皮夾的同時也握住了女孩的手，被風吹得冰涼冰涼的手：“妳過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肉，麻……嚴喆珂眸光壹轉，無聲笑罵，隨即又道：“我早看妳那個皮夾不順眼了！”
　　她以這樣的借口掩飾著自己的用心。
　　運轉熱流，溫暖纖手，樓成拉著女孩重新坐下，回想著過往道：
　　“去年妳給我打電話說生日快樂唱生日歌的時候，我真是特別特別驚喜，恨不得在我姨家陽臺大喊大叫！”
　　“哼，我鼓起了勇氣才給妳打電話，妳還逼我唱歌！”嚴喆珂眉梢眼角盡是甜蜜的嗔意。
　　“嘿嘿，得寸進尺嘛。”樓成攬住了女孩的腰肢，趁周圍無人，親了她壹口，以行動表達了話語裏的意思。
　　卿卿我我了幾分鐘，嚴喆珂忽然驚醒道：
　　“我得回去了，我給他們說出來買東西的，結果買到秀山來了！”
　　她坐最早的那班火車來的，得趕在午飯前回去。
　　“呃……”樓成心中壹動道，“那，我送妳回正闕吧。”
　　“好呀。”嚴喆珂沒有矯情，驚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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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晚，剛從正闕縣“溜達”回來的樓成開開心心在爺爺家團年，時不時就把手伸進兜裏，摸壹摸新皮夾。
　　而由於他出息了，樓元偉去年也沒折騰，壹家人很是舒心，不見了潛藏的憂愁，興高采烈地迎接著新年。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樓成正要溜去陽臺給珂小珂同學打電話，突然就感受到了手機的振動。
　　凝目壹看，閃爍的名字是“小仙女”。
　　“好巧，我正想給妳打過來的。”陽臺之上，樓成背靠角落，欣喜說道。
　　“這不是看在妳快生日的份上嗎？”嚴喆珂“傲嬌”回答，“就等著給妳說句生日快樂就睡覺了！”
　　“反正我很受寵若驚。”樓成低笑著表達自己的心情。
　　“嘿嘿。”嚴喆珂笑了壹聲。
　　閑扯幾句，外面鞭炮聲開始猛烈，將所有的動靜都掩蓋了，樓成和嚴喆珂就像去年那樣，沒再說話，依靠敏銳的感官，靜靜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音，壹絲壹縷，深入心扉。
　　劈裏啪啦的響聲變小之後，樓成心情溫暖而寧靜地說道：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還有，生日快樂~”
　　“妳也生日快樂。”
　　“噗，我哪裏來的生日快樂？”
　　“我的生日妳當然要同樂啊。”
　　“好吧好吧。”
　　“今天能再唱首歌嗎？”
　　“想聽什麽？生日歌？”
　　“唱‘明天我要嫁給妳啦’。”
　　“不要！”
　　“唱嘛。”
　　“……就壹句，壹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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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煙花四起，新壹年的起始燦爛而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