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 靠譜的女神大人

　　聽到渡鴉12345的話，郝仁精神頓時為之壹振：“意思就是妳打算過去親自砸場子？”
　　“媽個雞妳想啥呢！”渡鴉12345立刻就把白眼甩了過去，“現實之墻還在那杵著呢好麽！我意思是能給妳提供更多支援了——比如壹些高能設備，比如增加夢位面和表世界之間的‘帶寬’，也比如妳跟人幹架打不過的時候可以施展更高級的神術呼叫本女神的支援……”
　　郝仁聽著前面兩條的時候還點點頭，聽到第三條立刻就憋住了：想想這個女神經病折騰出來的那些神術，他覺得自己在戰場上被人活活打死回來讀條復活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那些神術也是有用的，比如頂著壹身彈幕出去之後把敵人笑死然後繼承他們的遺產……
　　“妳那表情是啥意思！”郝仁的反應當然瞞不過女神的眼睛，渡鴉12345當場就橫眉立目起來，“老娘的神術拿不出手是怎麽的？那可是我當年剛上崗的時候憋了倆月才想出來的！”
　　桌子上正忙著吃飯的小弱雞聽到渡鴉12345氣呼呼的聲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壹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朝郝仁的方向挪了挪，繼續吃東西。
　　“算了，反正遲早有壹天妳得明白本女神的偉大之處。”渡鴉12345擺擺手，“還是說正事吧。根據這次找到的情報，咱們之前有關創世引擎和創世女神終極計劃的推測都是錯的，後者的這壹系列安排並不是為了要把夢位面和表世界分離開，她所說的‘重歸平衡’也壓根不是兩個世界碰撞之前的平衡，而是宇宙在無神幹涉情況下的平衡——也就是‘原初平衡’。我不能說這種想法是錯的，因為很多原生宇宙本身就沒有神明，而即便有神明存在的宇宙，神明也會盡可能地減少對凡人世界的幹涉，但創世女神的想法顯然太過極端了，她竟然想要通過完全毀滅壹切真神印記的方式來達成這種平衡……或許是與瘋囂之主的無盡戰爭對夢位面造成的破壞讓她心生退縮，讓她認為是自己這樣的超凡存在本身為整個世界帶來了災禍，我認為這種想法也是她想要制造‘神滅時代’的動機之壹。”
　　郝仁明白了渡鴉12345的意思：“所以我到時候還得擔任心靈導師嘍？”
　　他心裏頭想的卻是：媽蛋，壹個神經病竟然在教他該怎麽給別人做心理輔導……這得誰先瘋？
　　“妳可以這麽認為。”渡鴉12345沒有意識到郝仁心裏頭的小想法，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說過，解決夢位面問題的根本還是在創世女神身上，但如果連她都選擇放棄，那夢位面可真是壹點都沒救了。所謂開啟神滅時代，聽起來確實很壯烈，很震懾人心，但實際上卻是壹種逃避心態，壹死了之罷了，不改變這種心態，哪怕妳把創世引擎改了，那個文盲女神也會找別的法子自滅滿門去。”
　　“說實話，別的活計我還能應付，但這種心理輔導的精細活我還真沒什麽信心啊。”郝仁嘆了口氣，“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他心裏頭還有後半句話：我要是心理專家早他媽治好妳這個神經病了……
　　渡鴉12345這次倒是敏銳了壹把，看著郝仁的眼神飄忽她就警惕起來：“總覺得妳心裏頭剛才在轉壹些特別失禮的念頭——我跟妳講，我這腦子是器質性損傷，神經病跟精神病不壹樣知道不！”
　　郝仁差點壹口口水把自己嗆死：“咳咳……還有這麽說自己的！妳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們這幫混蛋背地裏說什麽。”渡鴉12345擺擺手，“不跟妳們計較罷了。”
　　這次輪到郝仁尷尬了：“……”
　　“行啦，有關創世引擎和終焉網絡的事情就先這麽著，妳回去等著，我去向上級申請點技術支援過來，反正主基調就是不能讓創世女神的自殺計劃繼續執行，而且還要把創世引擎和終焉網絡改造之後把握在咱們手裏。”渡鴉12345繼續說道，“現在我在意的是另壹件事。妳說那個造夢的腦子在完蛋之前說了壹句很莫名其妙的話……是麽？”
　　“嗯，說的是什麽夢境終將結束，她會醒來，它也會醒來。”郝仁點點頭，“我認為這句話意義深遠。”
　　雖然這句話來自壹個作為敵人的怪物，而且那怪物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四分五裂，處於極端混亂的狀態，但郝仁仍然對其極端重視。在來這裏之前他已經和薇薇安做了壹些推測，但並沒有太靠譜的結論，現在到了女神這邊，他想聽聽渡鴉12345對此會有什麽看法。
　　“第壹個‘她’，指的很有可能是創世女神，第二個‘它’，我認為是瘋囂之主。”渡鴉12345的想法和薇薇安不謀而合，“那個巨腦原本很有可能是創世女神制造出來的某個生物，然後瘋囂之主的力量讓它扭曲成了怪物，所以它同時具備兩種特性，那麽借助兩種力量之間的微妙聯系，它很可能會知道壹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比如……創世女神和瘋囂之主的現狀。說不定它甚至能連接到神國目前所處的那個黑暗領域？或者直接連接瘋囂之主？”
　　“它提到的夢境終將結束，我認為所指的並不是妳們破壞了它在阿曼提爾制造的噩夢世界，而是壹個更加‘上位’的、影響更加深遠的夢境或者是類似的東西，而這個‘夢境’與創世女神和瘋囂之主都同時有著聯系。”
　　“在阿曼提爾的噩夢巢穴或許不僅僅是個制造怪物的兵工廠，它說不定就是另外壹個噩夢世界的延伸。讓我猜猜看……或許是創世女神和瘋囂之主目前正被同壹個夢境連接在壹起？而這個夢境就是二者之間交戰的戰場，同時也是把他們兩個同時困在裏面的牢籠，妳們在阿曼提爾的行動驚醒了這個夢境……”
　　聽著渡鴉12345的分析，郝仁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
　　“夢位面的情況從來都沒有妙過。”渡鴉12345倒是很看得開，“現在也沒有更糟，而且從好的方面看，至少妳們終於切實地削弱了瘋囂之主的力量——把那麽多神造生物腐化為怪物，還折騰了壹個‘造夢之腦’出來，我可不認為這些都是毫無消耗的，而妳們摧毀的這類爪牙越多，到時候要面對的瘋囂之主也就越虛弱，這點毫無疑問。”
　　郝仁仍然皺著眉：“不過話又說回來，瘋囂之主的本體目前不是還被困在宇宙深處的黑暗深淵牢籠裏麽？它怎麽會和壹個夢境世界有關？而且還通過這個夢境世界把自己的力量延伸到了X星團……”
　　“到了神明和半神的層面，時間與空間，現實與夢境，壹切概念都不壹樣了。”渡鴉12345的聲音有些飄渺，“瘋囂之主的本體確實是被束縛在黑暗深淵牢籠，但困住它的不壹定就只有那壹個牢籠。妳要學著適應這些抽象的東西，因為妳自身已經步入其中——從成為我的教皇的那天起，妳自己就已經成為這些不受時空與概念束縛的‘超凡者’中的壹員了。”
　　郝仁撇撇嘴：“聽妳這麽嚴肅地說話還真不習慣。”
　　“嘁，老娘也不習慣。”渡鴉12345敲了敲桌子（這又把小弱雞嚇了壹跳），“算了算了，不說這些。妳應該還有事吧？妳之前報告書裏提到的那個道標系統……”
　　“是由三塊水晶形成的聯合道標，但其中的阿曼提爾水晶已經被嚴重汙染，無法和其它水晶達成共鳴了。”郝仁點點頭，“創世女神設置的這個道標系統非常特殊，只有在三塊水晶建立共鳴的情況下道標才會成立，否則以任何形式對水晶進行讀取和計算都無法得到準確的結果，簡直就像個量子黑箱壹樣——只要系統不完整，黑箱就不會輸出任何數據。”
　　“這是為了提高安全性，在所有守護者都狀態正常的情況下才會開啟通往神國的通道。”渡鴉12345倒是贊許地點了點頭，“雖然沒上過學，但那個創世女神的警惕意識倒是很高，看來她早早就考慮到自己留下的三支守護者軍團發生問題的可能性了。但倒是給咱們留下了壹點麻煩……”
　　郝仁壹聽對方的語氣就笑起來：“對妳而言只是‘壹點麻煩’，那看來並不難解決嘍？”
　　“把三塊水晶的掃描數據都給我。”渡鴉12345露出自信的笑容，“最多半個月，我就把創世女神的神國道標給妳折騰出來。”
　　郝仁頓時跟見鬼似的上下打量著自家女神：“嘩——妳什麽時候這麽可靠了？！”
　　渡鴉12345扔過去壹個白眼：“滾，老娘什麽時候不可靠了？！”
　　郝仁嘿嘿壹樂，順手把桌子上已經吃完肉片正在舔手指的小弱雞拎起來：“那您老人家就先忙吧，我回去等結果——三塊水晶的掃描數據我會讓數據終端給妳拷貝壹份，下午發給妳。”
　　小弱雞被突然拎起來頓時壹楞，擡頭看了看郝仁，仔細思考了壹下，隨手扔過去壹發腐蝕能量箭：“biu——”
　　好吧，看來這點還是沒啥變化……
　　渡鴉12345壓根沒有在意郝仁對待上司的糟糕態度，只是壹臉渾不在意地擺著手：“快滾快滾——”
　　等郝仁離開之後，大辦公室裏壹時恢復了冷清，渡鴉12345收斂起臉上不正經的笑容，雙手扶著桌面，面色沈靜地似乎陷入思考。
　　壹個聲音突然從房間某個角落傳來：“看起來心情不錯？這位‘新星審查官’的本事看來確實不小啊。不過妳就這麽有信心？半個月的時間……那位野生女神制造的東西雖然不專業，但也不是那麽容易破解的吧。”
　　渡鴉12345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裏的空間正在波動，壹位與她容貌完全壹樣的銀發女性正從波動的空間裂隙中信步走出。
　　“23333，下次走門行麽？”
　　“誰讓妳這地方隔三岔五就被炸的稀爛，連個門框都留不下來。”渡鴉23333聳聳肩，“習慣直接空間傳送了。話說回來，妳真的有自信搞定？我記著妳專精的並不是這個。”
　　渡鴉12345神秘地眨眨眼：“知道知道，我是戰鬥專精的嘛，不過我早有安排了。”
　　“哦？說來聽聽。”
　　渡鴉12345微微壹笑，站起身壹甩長發，然後直接壹躍而起跳過了眼前的辦公桌，砰壹聲落在渡鴉23333面前抱著對方的腿：“大佬！大佬幫幫忙啊，大佬！！”
　　“臥……妳滾！”
　　“大佬我知道妳靠譜的！妳專門升級過運算和虛數推演模塊的是吧大佬！”
　　“松手，妳給我松手！妳是前輩，妳比我編號還靠前妳知……”
　　“我管這個？！妳是大佬就夠了！剛才太入戲吹比吹大了，現在能挽救我尊嚴的就只有大佬妳了啊！！”
　　“尊妳個頭啦！妳現在哪有壹點尊嚴！放手……臥槽妳放手啊！！”
　　今天的女神大人，壹如既往的沒有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