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5章 分裂現象的猜想

　　“說實話，她能想出來把自己的分裂體吃下去這也挺讓人驚訝的。”渡鴉12345上下打量著薇薇安，語氣裏還真有幾分發自肺腑的驚嘆，“但放心吧，分裂體只是分裂體，她們不像本體那麽穩定，在分裂之後持續壹段時間便會喪失自我意識，這種碎片狀的靈魂是不會幹擾到薇薇安的主思維的。當然，壹點額外的記憶可能會對她的生活造成短期影響——是吧？”
　　渡鴉12345最後倆字是沖著薇薇安說的，後者立刻點了點頭：“是有點，剛開始兩天總是會夢到自己在煉獄星球上的事，都是壹萬年前的景象，有時候壹覺醒來我還得反應半天自己是該去做飯了還是該去繼續維護世界和平。”
　　郝仁聽到這個立馬緊張起來：“現在呢？”
　　“沒事了啊。”薇薇安搖搖頭，“也就開頭幾天有點影響而已。”
　　郝仁松了口氣，然後捏著下巴開始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那二十多個復制版薇薇安。他知道這些都是沒有理智的邪靈，在瘋狂程度上比煉獄星球那個“邪靈之祖”更甚，大概壹旦解除封印就會和當時從魔法書裏飄出來的紅發薇薇安壹樣逮誰咬誰，但這些邪靈放在這裏是不是還有什麽作用呢？
　　“妳收集這些分裂體肯定不是為了湊壹套去兌獎吧。”郝仁擡起眼皮看了渡鴉12345壹眼，“她們有什麽作用麽？還是說……妳打算把她們拼湊起來，再弄個縫合怪型薇薇安？”
　　薇薇安哭笑不得地嘆口氣：“現在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屬性越來越神奇了。”
　　“我壹直在測試這些分裂體所代表的‘象征’。”渡鴉12345指著那些水晶容器，“雖然還搞不明白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麽樣的壹種存在，但通過對她們的力量進行分類，我發現每壹個分裂體都代表著壹種屬性，而且基本上都是負面屬性。妳可以自己去看看，都寫著標簽呢。”
　　郝仁好奇地湊過去看了壹圈，果然在每壹個水晶容器前看到了標簽字眼。這壹個個標簽所代表的含義清晰而又詭異，他從左往右壹個個讀下去：“憤怒……欲望……恐懼……腐爛……惡疫……這個空的就是我們上次幹掉的第壹個邪靈吧？她代表衰亡？”
　　“嗯。”渡鴉12345雙手抱在胸前，“憤怒和恐懼之類的通常是負面精神力量，腐爛和惡疫可以對生物體造成巨大損傷，欲望是壹種很有趣的能力，我在測試她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現象，最初還以為這是個無害的個體，但很快我就發現她可以讓妳在使用力量的時候增加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消耗，對我沒什麽效果，但對其他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另外還有妳所熟悉的衰亡——薇薇安應該已經掌握了這個技能，雖然並不像原版那麽厲害。”
　　“這些負面力量都是從我身上分裂出去的？”薇薇安瞪著眼睛，“但我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這些力量啊。哪怕是當年全盛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麽多邪門技能的。”
　　渡鴉12345打了個響指：“所以換個思路，壹旦當妳體內湧現出這種負面能量，某種保護機制就會啟動，把這些負面能量作為‘分裂體’排斥出去。妳的分裂根本原因或許是靈魂不夠穩定，而靈魂不夠穩定就會產生壹些‘雜質’，這些雜質最終形成邪靈，妥，壹個完美的鏈式理論。”
　　“不斷產生負面力量，然後再把這些負面力量作為分裂體排斥出去，這過程安在自己身上怎麽感覺這麽奇怪……”薇薇安吐吐舌頭，“照這麽說我的每壹個分裂體都代表壹個屬性嘍？那我自己又是什麽屬性的？”
　　郝仁和渡鴉12345異口同聲：“大概是窮吧。”
　　薇薇安：“……”
　　“咳咳，這個問題不重要。”郝仁幹咳兩聲把話題遮過去，擡頭看著渡鴉，“關鍵是哪怕妳的理論是正確的，也沒法解釋薇薇安體內的負面力量從何而來啊？她好生生的就產生負面因素了？這麽陽光燦爛壹個吸血鬼怎麽會分裂出這麽多壹看就該放好萊塢裏死幾遍的反派分身的？”
　　郝仁似乎誤打誤撞地提到壹個關鍵問題，渡鴉12345聽完之後沈默了片刻：“這大概只能去她內心深處尋找了，在所有記憶的最深處，在她來到表世界的最初時刻……甚至比那更早的時候，在她第壹次分裂之前，那裏應該有她不斷產生負面力量的根源。但這個‘根源’很難被外力插手，我設計了幾個方案，但都不安全。”
　　郝仁壹直以為渡鴉12345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這時候當然有些好奇：“不安全？為什麽？”
　　“因為不確定那個‘根源’的屬性，薇薇安的靈魂就相當於壹個復雜的黑箱，在妳激活它之前根本不知道那裏面有什麽，如果那個不斷產生負面力量的‘核’失控，妳敢想象後果麽？”渡鴉12345對著那些水晶容器努努嘴，“她可能會變成其中之壹，也可能會變成壹個完全沒有理智的、不斷釋放出這種惡靈的母體。”
　　壹陣寒意從腳底升上腦門，郝仁楞是在這四季如春的神界洋房中體會到了被寒冬冷風灌頂的感覺。而這種不安同樣體現在薇薇安身上——只不過她這個當事人倒反而更鎮定壹些：“至少暫時是沒影響的吧？”
　　“妳已經這麽過了壹萬年了不是麽？”渡鴉12345收起之前的嚴肅表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種笑容有如帶著魔力壹般也讓薇薇安和郝仁安心下來，“既然妳分裂出去的這些邪靈都是負面的，那就說明妳體內壹定有著某種‘排毒’機制，這個機制可以確保妳的安全。而在妳下壹次分裂之前，我肯定能給妳找到個安全的解決方案。別小瞧了本女神的研究能力，我只不過壹時半會不好下手而已，並不是沒有思路。”
　　郝仁和薇薇安各自松了口氣，說實話這心情忽上忽下的還真讓人挺適應不了的。等把氣喘勻之後郝仁才想起件事：“對了，那我從煉獄星球上收集到的源血也放在這裏麽？”
　　當初在幹掉從魔法書裏召喚出來的那個邪靈之後，邪靈變成了壹攤死亡的源血，郝仁就把那東西當做樣本交給了渡鴉。而煉獄星球的超巨型薇薇安被幹掉之後卻變成了壹大堆血色結晶，封印中央的邪靈本體則被完全吸收沒留下壹點殘骸，郝仁也不知道該采集點什麽樣本回來，所以幹脆就取了點魔神薇薇安掉落的結晶石以及巨型器官附近的源血回來交差。他前幾天已經把這些樣本交給渡鴉12345，但在這裏他並沒有看到與魔神薇薇安對應的水晶容器。
　　“那些樣本都只是普通的源血而已。”渡鴉12345搖了搖頭，“第壹個分裂體看來是特殊的，她沒有留下任何屬於她自己的殘骸：那應當是壹個純粹的精神體，要麽就是在壹萬年的時光裏和煉獄星球的長子完全融合變異了。不過反正我這裏已經有二十多個樣本了，少那麽壹個影響也不大。”
　　“話說妳都是從哪收集的這些分裂體？”郝仁好奇地問道，“妳來這個宇宙頂班的時候薇薇安應該就已經分裂好幾次了吧？妳又把她們都找出來？”
　　“滿世界搜羅唄。”渡鴉12345翻著白眼，“費老勁了。有很多邪靈其實都已經被封印了，我還得挨個把她們從犄角旮旯裏刨出來再封印壹遍，有壹次還刨錯墳了把正在正常睡覺的薇薇安挖出來半截，我又趕緊給填上土埋起來——當然薇薇安妳自己肯定沒印象，我動作很小心的。”
　　郝仁本來感覺今天渡鴉12345說話好不容易嚴肅了壹整場，可沒想到話題最終還是轉向了這種詭異的方向，當場他和薇薇安的冷汗就層出不窮壹層壹層地往外冒啊，薇薇安本人的臉色都跟走馬燈似的開始滾屏切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