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71章 槍聲

　　李巖在過來的時候，就在李天域的提示下，看到了樸昌南所在的房子。在大家分開翻墻進去的時候，他就細心的感覺對面房子裏的情況。
　　他並沒有強大的超感能力，裏面有沒有人，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不知道。只能是有人散發出殺氣的時候，才會被感覺到。
　　他剛才感覺到的就是不止壹個人的、很淡的殺氣。這種很淡，不是和實力相關的，經過他的仔細感覺、暗暗分析，覺得那是壹種煩躁之下、沒有壹定目標的殺氣。
　　比如有很多人看了很多社會不平、執法不公新聞，經常看到，自己也有遇到類似的不公、不平，就會在憤懣之余，泛起殺心：MD！這應該殺死這些家夥！但因為這到底不是他親自遭遇的事情，對於新聞裏面的人物，他是模糊的，憤懣的是事情，還有聯想到自己、或身邊遭遇過類似人的事情。所以，他的殺意並不是明確的針對某個人，也不是這會兒真的要殺人，而是壹種情緒沒有宣泄口的積壓！
　　現在樸昌南所在房子裏，情況就是類似。所以李巖再根李天域的話推斷，裏面不僅僅有樸昌南壹個人，應該還有兩個心腹在壹起。而他們已經蝸居隱蔽了幾天沒有出來過，但卻不知道敵人來了沒有、敵人走了沒有、甚至不知道敵人是誰、但又必須防備本地的潛在敵人，所以情緒在積累了幾天之後，難免越累越不爽，不時想要殺人、幻想殺人、YY把敵人壹網打盡之類的……
　　聽完了李巖的分析之後，大家放心了壹點。但也是劉燨和李天域對李巖的判斷，絕對有信心，段海波也只是覺得有可能如此；而鄭天則有點七上八下了！
　　如果樸昌南真的已經離開的話，會去哪裏？誰敢保證他不會是去香港殺念雨菲了呢？要是那樣的話，鄭天自己離開了，又把安排殺手團的胡英雄、傑克曼帶來了這裏，念雨菲無疑是要比平時更加危險對多！
　　‘狼蛇’胡英雄和‘加州熊’傑克曼，到底也是A級殺手，他們只不過是這幾年養尊處優貫出來了傲慢，在李巖面前被打回原形之後，這兩天也已經調整了心態，讓自己保持好壹個壹流殺手該有的水準，即便壹下子不能恢復到巔峰，但經驗還是有的。
　　所以，不用說出來，他們也能感覺到鄭天那壹份操心。這些年他們的工作，主要是保護念雨菲，而不是殺人。如果念雨菲真的被人幹掉了，鄭天不僅僅不會再留著這個組織，他們臉上也無光。因而在大家沈默的等了壹陣子之後，兩個人主動請纓！
　　“既然已經知道地方了，也有可能會離開。那我們就不要再等了！我和傑克曼兩個出手，去把裏面的人揪出來，我們可以保證不會鬧大影響的！”
　　胡英雄喉嚨還粘著膠布，在夜色之中說話顯得有點詭異。傑克曼也是毫不猶豫的和他壹起，他們是朋友、搭檔、也是壹起來的，必須共進退。
　　他們的老板是鄭天，本來這應該是詢問鄭天的意思。但現在，他們都是在征求李巖的意見，如果李巖不許的話，還是只能等。
　　李巖還沒有開口，鄭天便沈聲說道：“我也去！這樸昌南害苦了我，我今天就算是把老命留在這裏，也要為阿雨和菲兒報仇！”
　　胡英雄兩人，都松了壹口氣，以這兩天李巖對他們不冷不淡的態度，加上李巖壹個人他們就不是對手、現在更有兩三個準備充足的手下幫忙，不僅不敢小覷，也擔心李巖會拘謹。他們已經開口，李巖否決的話，無疑是直接的不給面子，就算忍下來，也是面上無光的無奈啊！
　　現在好了，鄭天不僅僅是他們的老板，也是李巖的雇主、或者說合作者，他開口的話，李巖就不好拒絕了。
　　見他們都這麽說了，李巖嘆了壹口氣：“好吧！那就妳們先去吧！不過老鄭先不忙著去，妳壹把年紀去拼什麽老命？妳這樣指揮給他們兩個增加負擔。我相信他們兩位專業人士，壹定有壹百種方法，可以控制而不殺死樸昌南。妳也要相信他們！”
　　胡英雄和傑克曼都挺直了腰板，李巖的實力明顯的比他們更強，這在剛見面都已經試過了。現在李巖這話，等於承認他們的專業水平，即便不如他，也是得到他肯定的人物啊！而鄭天跟著壹起行動，真的會給他們帶來不便。便壹起勸道：“鄭老板，即便妳對我們沒有顯現，也應該對李先生的眼光、評價有信心吧？”
　　“這……好吧！”鄭天有點不甘心，但現在李巖和他們兩個都這麽說，他還能跟這壹群頂尖殺手硬拗不成？
　　既然說定了，胡英雄和傑克曼兩個人，就分別下樓出去了。而他們幾個，這會兒都來到了窗前，李天域忙把望遠鏡給李巖，但李巖並沒有要，這麽壹點距離，他還是能看看清楚的。
　　“這兩位同行，讓妳調教的很忠心啊！”剛剛胡英雄和傑克曼主動請纓，讓劉爔有點感嘆，聽出鄭天是香港人口音，便和他用廣東話交流了壹下。他以前是常年留在香港的，只要沒有進入任務狀態，和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
　　此言壹出，鄭天有點尷尬，段海波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呵……其實呢，是剛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想要給李巖第壹個下馬威，沒想到李巖隨便壹出手，就把他們給震住了。這會兒會積極起來，壹個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掙回壹點面子吧。另外壹方面，他們雖然是殺手，但在我那裏，主要是負責保護我女兒安全，剛剛聽到段先生的話，他們擔心樸昌南真的離開、去香港殺入如女兒了。所以想要趕緊搞定，壹旦他們保護的目標不存在了，他們現在的工作也就不存在了，妳們現在的工作也就不存在了。”聽了鄭天的解釋，劉爔和李天域不由得與有榮焉的自豪起來。還想要對King來下馬威？沒有幹掉他們已經是看妳的面子上了！
　　在他們說話間，離開的胡英雄兩人，已經繞路到對面，然後靠近樸昌南所在的房子。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對面的情況。壹直很平靜，並沒有發現什麽人，這會兒路上也沒什麽人。
　　過了壹會兒，已經到了小院子門口的兩個人，分別翻墻進去了。也沒有發生什麽問題，裏面的人似乎壹點都沒有察覺到。
　　樸昌南並不是什麽無法近身的軍政要員，他們也是鍛煉為主，當然沒有準備狙擊槍之類的武器，不過這距離還是在手槍的射程範圍內。看到他們兩個禁區，劉燨還是拔出了槍準備，聽後李巖的命令。
　　“他們沒有被發現？進去了……兩個都進去了……關上門了……？”拿著望遠鏡的李天域，向他們幾個做著更詳細的直播。
　　進入那所房子裏面之後，他們這裏的視角就看不到了，也沒有紅外線熱感應之類的設備，只能等著裏面的結果出來了。
　　鄭天是最關心的壹個人，這是他的事情。雖然他有點激動，但李天域還是盡職的盯好，不變把望遠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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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的等待了壹會，那屋子裏傳來乒乒乓乓的槍聲！
　　李天域忙用望遠鏡盯緊，深怕錯過壹個細節，劉燨也緊盯著那邊。
　　“開始了麽？開了幾槍，是不是得手了？”鄭天激動了起來，但又擔心現場的情況，既然是槍戰，那就有肯能把人幹掉，要是把樸昌南打死了，就出不了那口惡氣了。
　　這時候李天域低聲說：“有人在窗口對我們招手！”
　　“是誰？”李巖問了壹句。
　　“只是拉開壹層窗簾布，還隔著壹層窗紗，看不是很清楚！”李天域不能確定的說。
　　如果是‘他們’相熟的人，只是憑著身形也能確定是不是。但胡英雄和傑克曼兩個，只是今晚才認識，路上過來，他們兩個和鄭天壹輛車，她和李巖，段海波是壹輛車；回到這裏，又換劉燨吃飯，他接手保持監視……所以對於他們兩個，也只是記住了臉和大概身形。隔著紗窗，壹下還是不能確定。
　　“離開窗口了，似乎裏面還沒有完全控制住，需要我們幫忙。”
　　“老大，怎麽辦？”劉燨看著李巖，如果是其他人過來，這裏將是他統籌領導，現在來的人是李巖，他當然就是聽命令的的份。
　　李巖略微思索了壹下，在他們幾個都焦急之下，這才說到：“老鄭還是不能去，妳們兩個可以去；不過要註意幾點！”
　　“請指點！”劉燨和李天域都恭敬的聆聽。
　　“保持絕對警惕，壹進去，對妳們打招呼的人直接開槍控制住！”
　　“這……”李天域還是有點怪異，似然沒有看清楚，但能在這個時候向他們招手的人，顯然是兩個人中的壹個，而他們應該在剛才的槍聲之中，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見不說出來，他們只怕去了，也難以重視，李巖嘆道：“妳沒有看清楚麽！樸昌南他們果然在裏面，只不過我們先去的兩位同行，已經被人家控制住了！”
　　“怎麽會？！”
　　“不僅如此，人家早已經發現妳們在這裏監視了。”
　　“？！”
　　在李天域和鄭天震驚的時候，劉燨和段海波若有所思。
　　“我們能夠發現這裏是最好的監視地點，他們是殺手，當然也能想到這壹點！或許我們在監視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監視我們。而他們的目的……”
　　“目的就是以逸待勞，以地利的優勢等著妳們先出手！而且他們可能還在等，等幕後主使的人出現。所以並沒有驚動妳們，和妳們保持好互相監視的狀態。”段海波道。
　　劉燨有點苦笑：“還是我疏忽、失策了。我只是按照常規想，卻忘記對方也是同道中人。幸好剛才老大讓鄭老板沒有去，要不然這會兒我們就投鼠忌器了。”
　　從他們的話裏面，鄭天總算聽懂了壹點，忙問道：“那他們兩個呢？剛才開了好幾槍，即便中了埋伏，也應該報銷掉幾個吧？”
　　李巖笑了笑，“他們呀，應該壹進去就讓人打暈了，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
　　“怎麽可能！”
　　連劉燨和段海波也驚訝了起來。
　　“剛才的槍聲，不是壹個人對著壹個方向連續開槍的效果。”劉燨說道。
　　“也不是兩個人分開互相開空槍……”段海波補充道：“憑我的經驗，我覺得剛才的槍聲，應該是近距離內的混亂開槍。這應該是互相在搏鬥時候亂開的槍……或許他們兩個沒有傷到敵人，但應該不至於壹進去就被打暈了。”
　　李巖搖了搖頭，“妳們細心聆聽、和用心分析，以及過去經驗，都沒有問題。剛才的槍聲，確實不是壹個人對著壹個方向、或者兩個人開假槍迷惑我們；而且也是近距離內的混亂開槍……不過妳們沒有深究剛才的音色！”
　　“……？”他們都有點不解。尤其是鄭天，這可不是現場、甚至不是近距離，在這裏能夠聽出槍聲的差別，已經是非常難了，他就壹點也沒有聽出、也聽不出幾種開槍在聲音上有什麽不同來。
　　“剛才的槍聲，是不是比正常小了很多？或許妳們會覺得，這是因為隔著距離的關系，這是因為對面關著門的關系、甚至樸昌南的房子有隔音處理等等。所以，妳們根本沒有註意音色方面的差別，或者說，妳們根本沒有想過有那樣壹種狀況。”李巖掃了他們壹眼，繼續說道：“其實……剛才的槍聲，並不是真的槍聲！”
　　除天域還繼續監視之外，其他人幾個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巖。
　　鄭天是被震住了，他只是比壹般人懂得多壹點的槍械知識而已，不是行家。但劉燨和段海波，都不知道打過多少槍的人物。尤其是段海波，他們傭兵的作戰方式不壹樣，更加依賴熱兵器的方便和距離優勢對於不同的槍、不同的子彈，產生不同的聲音，他都非常敏感。要說剛才不是開槍、不是子彈的聲音，他是難以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