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家丁

禹巖

歷史軍事

秋風和藹,樹影窈窕,寬廣的玄武湖有如壹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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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騙與恨

極品家丁 by 禹巖

2025-3-9 20:56

  這丫頭竟然比我還厲害?被她壹嚷嚷,林晚榮倒是楞了。什麽叫做壹滴都不能少?這小妞霸道的過分了吧。
  死亡之海昏黃壹片,狂風怒吼,飛沙走石,遠遠望去,便像壹塊疾速升騰的黃色雲彩。漫天的風暴咆哮著,掀起飛揚的塵土,大小不壹的碎石在空中飛舞旋轉,劈裏啪啦往地上砸來。處在風暴的當心處,即便是平日自認為強壯無比的林晚榮,也感覺身如壹片枯葉,搖搖晃晃著便要飛上雲天。他用身體擋住飛濺的碎石,將玉伽護在懷中。
  死亡之海的威力,遠超出林晚榮的想像,二人加在壹起,好歹也有兩百多斤的重量,可是在這風暴的眼裏,卻是輕的連壹片樹葉都不如。狂風吹打著衣裳,腳下的塵沙旋轉著飛上天,二人身體不斷的變輕,眼看就要離地而起。
  “窩老攻,我們要死了嗎?”突厥少女湊在他耳邊大聲說道,眼中閃過復雜難辨的光輝。
  “別說話,咳,咳——有我在,妳不會死!”林晚榮大吼了幾聲,才壹張開嘴,便有無數的風沙塵土隨風而入,塞滿口腔鼻孔,惹起他壹陣劇烈的咳嗽。就連呼吸都有壹種要窒息的感覺。
  “有妳在,我就不會死?!”玉伽緊緊咬住鮮艷的紅唇,微微低下頭了去。她沈默良久,忽地在他耳邊輕聲顫抖道:“窩老攻,如果妳不是大華人,那該多好!!!”
  廢話,我爹我娘生就了我的黃皮膚、黑眼睛,哪能叫妳說改就改?林晚榮惱怒道:“如果妳不是突厥人,那就更好了,我可以在大華好好治治妳!”
  嘩啦的狂風吹過,便如旱地拔蔥般將二人同時向空中卷去。玉伽只覺身如浮萍般飄起,淚珠瞬間蘊滿眼眶。她用盡力氣大聲道:“窩老攻,妳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咳,咳,抱緊我——”
  那風勢越來越疾,轉眼便要將二人卷走。林晚榮被玉伽抱得緊緊,想要移動也是難如登天,他忍不住的虎吼壹聲,摟住少女的身子就勢幾個翻滾,甩出數丈開外。轟的巨響,二人方才立足處,瞬間便被夷為平地,滿天盡是飛舞的黃沙。
  玉伽說話間,風沙正嗆入口腔,這壹翻滾,更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再遲上壹會兒,就真的要粉身碎骨了,林晚榮臉色蒼白,冷汗都流不出來了。望著那咳嗽的流淚的突厥少女,林晚榮像是頭被激怒了的獅子,疾聲吼道:“我不管妳是誰,妳現在給我安靜,安靜!!!聽到沒有?!——奶奶的,沒被沙暴卷走,卻差點被妳這小娘皮給氣死!”
  他壹連吼了幾聲,吃了滿嘴的沙子,臉上沾滿黃沙塵土,模樣甚是猙獰。
  突厥少女呆呆的望著他,銀牙將紅唇咬得緊緊,淚珠忽然落了下來。
  “不許妳罵我!”她嚶嚀壹聲,猛地鉆進他懷抱裏,張嘴就往他胸前咬去。玉伽的牙功,林晚榮早已見識過數次了,這壹口下去,胸前便印出壹排整齊的牙印,沁出點點血絲。
  奶奶的,這突厥女人果然是屬豹子的,咬得鉆心的疼。漠風吹來,林晚榮唯有護住這刁蠻的女子,前有豹口,後有沙石,兩邊受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厥少女終於松了口。望著他胸前那排整齊帶血的牙印,她呆了呆,忽地雙眸壹濕,無力低下了頭去。
  “妳屬狗的?怎麽不咬了?!”疼!林晚榮倒抽了口涼氣,怒吼出聲。
  玉伽不言不語,取過她用生命換回的水囊,輕輕貼在他胸口的牙印上,又低下頭去,緩緩的、無聲無息的將臉頰貼在了水囊上。雖隔著個水囊,那流寇激烈的心跳聲卻是清晰可聞,她輕輕閉上眼睛,嘴角卻是泛起壹絲甜甜的笑意。
  方才還野性十足的突厥少女,此時卻乖巧的像只貍貓,雙眸緊閉,長長的水潤睫毛微微顫抖,雙手雙腳都收攏了,緊緊蜷縮在他懷裏,壹動不動。這般情形,倒是讓林晚榮有些摸不著頭腦。
  玉伽蜷在他懷裏,將他抱得死死,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這丫頭的叨擾,林晚榮心裏也平復了許多。在漠漠的黃沙裏,二人都不說話,天外狂沙亂舞、呼嘯壹片,這裏卻是靜謐無比。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玉伽從來沒有這麽安靜過。林晚榮低頭看時,卻見那突厥少女臉帶笑容,呼吸均勻,竟是睡熟了!
  這樣也能睡著?女人,真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啊!林晚榮仰天悲呼,痛心疾首。
  恐怖的沙漠風暴終於帶著呼嘯,絕塵而去,只留下滿地的雜物碎片、黃沙瓦礫,可謂遍地狼藉。林晚榮雙腿深陷沙地,厚厚的黃沙,直堆積到他大腿根處。
  “起床了!”林晚榮惡狠狠的壹掌拍在玉伽的翹臀上,突厥少女啊的壹聲驚叫,拔地而起。只見自己躺在沙地上毫發無損,倒是那流寇被黃沙埋進去大半個身子,臉上沾滿黃沙,呼吸急促,疲累的仿佛就要倒下去。
  “下流!”突厥少女輕呸了聲,臉色赤紅壹片,她急急的蹲下身,自懷中取出那名貴的金刀,刷的壹聲插進他身前的沙土中,奮力挖掘著,要將他解救出來。
  見這突厥少女野蠻施工,根本就不在乎那名貴的金刀。那壹刀壹刀都靠著大腿根上,再近上幾寸便是關鍵位置,林晚榮嚇得臉都白了:“慢點,慢點,小妹妹,這麽名貴的金刀,用來挖土太浪費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要妳管!”玉伽應了壹聲,手中的金刀卻是刷刷的幾聲,掘的更急了。
  這是要我的命啊!林晚榮大驚,急忙按住她手:“小妹妹,謝謝妳的好意了。妳這小刀太名貴,我怕待會兒壹不小心,撞到我身上的某樣堅硬物體,磕壞了妳的金刀,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磕壞金刀?玉伽壹楞,待看清楚那金刀下手的位置,卻是啊了壹聲急急收手,雙頰赤紅的轉過了頭去。女人終究還是臉嫩啊,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
  “不要臉!”玉伽瞪了他壹眼,輕輕將金刀插在壹旁,徒手為他掘沙。
  二人齊心合力,刨了好壹陣,才將那沙土清理的差不多,林晚榮使出吃奶的勁,從沙堆裏蹦了出來,卻見腿上紅彤彤的滿是流沙刮痕,褲子也破破爛爛的,只剩了幾道布條隨風搖擺,尚幸平角褲還在,才沒有丟大醜。
  玉伽望著他這狼狽模樣,咬了咬牙,想笑,鼻子卻是酸酸的。
  “看什麽看,沒見過我這麽拉風的人?!”被這突厥少女盯的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林晚榮惱羞成怒的喊了壹聲。
  玉伽偏過頭去,小聲哼道:“難看死了——誰看妳?”
  這壹場突如其來的沙暴,在數百丈開外生生的堆出了壹座巨大的沙丘,面積足有數十畝地大小,其威力可見壹斑。馬車被掀到空中,摔落成碎片,連那火頭軍用的唯壹壹口大鍋,也飛出幾百丈,埋到了沙坑中。
  “林兄弟,妳怎麽樣,沒事吧?!”高酋顧不得抹去臉上的塵沙,急急奔過來問道。
  林晚榮嗯了聲:“我沒事,就是後面要穿著開襠褲趕路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最起碼不會影響我青春期的發育了!”
  強就壹個字!高酋聽得冷汗刷刷,對林兄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小李子怎麽樣了?”林晚榮正色問道。
  老高拍著胸脯道:“有我在,妳就放心吧,保這小子壹點事沒有,方才我還餵他喝水了呢!”
  林晚榮點了點頭,與胡不歸在隊伍中來回穿梭著,清點著損失。
  威力如此巨大的沙暴,就連熟習沙漠習性的胡不歸也未曾見過,這壹番受驚嚇自是難免。好在前面的路上也遇到過幾次沙暴,諸人已經積累了些經驗,大家緊緊擁在壹起,互幫互助、應付得當,人馬損傷極小,林晚榮也頗是欣慰。
  當然,也有遺憾的地方,流沙刮起的鋒利碎石割破了兩個水囊,叫原本就捉襟見肘的水源愈發的緊張了起來,諸人都覺心痛不已。
  “咦,”胡不歸跟在林晚榮身後,忽地驚了聲道:“將軍,妳的水囊呢,怎地不見了?”
  老胡這壹喊,高酋也急急轉過身來,這時候,清水可比黃金還寶貴!
  水囊?林晚榮不自覺往腰間壹摸,玉伽美麗的面容瞬間在眼前浮現。沙暴最猛烈的時候,是這突厥少女以身涉險,拼死將那飽飽的水囊抓了回來,林晚榮還為此怒罵過她。現在看來,她這舉動,或許就能挽救數十條饑渴的生命。
  林晚榮還未說話,高酋朝不遠處望了壹眼,頓時長長的哦了聲,笑道:“原來在這裏!”
  幾個人順著他目光望去,只見玉伽騎在壹匹青蔥小馬上,咬著鮮紅的嘴唇,雙手中卻捧著壹個飽滿的水囊,握的緊緊,貼在胸口。
  見諸人目光瞅過來,突厥少女微哼了聲,將那水囊藏在了身後。
  這仿佛孩子般的舉動,引來眾人哄堂大笑,氣氛好不熱烈。老高擠眉弄眼道:“這水囊啊,也只有林兄弟能取過來了,大家等著瞧就是了。”
  他壹語雙關,諸人哪能聽不明白,頓時笑得更加厲害了。玉伽離得遠遠,不知他們在笑什麽,臉上滿是茫然。
  老高這淫貨,倒是什麽都敢想,林晚榮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擺手,大隊人馬繼續前行。
  羅布泊裏的海市蜃樓、沙塵暴都見識過了,大家都已經無所畏懼了。只要不迷路,水和糧食能夠供應上,死亡之海也是可以征服的。
  這壹路前行下去,又經歷了幾場大的沙暴,大家漸漸的習以為常,都不再那麽恐慌了。這絲綢之路壹個最明顯的特征,便是厚厚塵沙下掩埋著無數的骷髏白骨。壹路收斂了這些先行者的遺骸,卻也成了指引他們前進的路標。
  李武陵的傷勢漸漸的好轉,果然如高酋這庸醫所判斷,在風暴過去的第四日,他便可以下地走路了。這個好消息讓大家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其鼓舞作用是巨大的。
  救回了小李子,功勞最大的就是月牙兒,可她偏偏是個突厥人,這世事還真是難以琢磨。只是自那日沙暴過後,玉伽卻是不知怎麽了,漸漸變得沈默,眼神時而炙熱,時而黯淡,時而快樂,時而憂傷,有時候還流露出壹些莫名的驚恐,叫人摸不著頭腦。
  水和糧食在壹天天的減少,越往後面走,就越是困難。不得已,只得選擇屠宰了部分體力衰弱的戰馬。饒是如此,又行了數十日功夫,飲水便徹底的斷絕了,五千余人頓時陷入了絕境。
  “林兄弟,妳當日不是說,再走七日便可行出羅布泊麽?”老高扶著馬背,喘著粗氣問道:“如今,兩個七日都不止了,我們怎麽還在沙漠裏打轉轉?”
  當日為鼓舞軍心而吹的牛皮,被老高壹語戳穿了。所有的飲水昨日夜裏就已耗完,三日之內若是走不出沙漠,他們就要像絲綢之路上的前輩壹樣,永遠埋骨在這死亡之海了。
  林晚榮心急如焚,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聲音嘶啞著道:“高大哥別急,如果我猜測不錯,羅布泊的出口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也許明天,不,也許今晚,我們就可以在壹汪清澈的湖水裏暢遊了。”
  在沙漠裏二十來天,別說洗澡,就連喝水都是壹滴滴的控制,雖然明知道林兄弟這是在畫餅,老高仍是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眼裏充滿了渴望。
  行到現在,風沙已經漸漸的小了,空氣也沒那麽幹燥了,而且連續四五天都沒有碰到過沙暴了,這些是到了沙漠邊緣的癥狀。只是那羅布泊的出口到底在哪裏,卻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正在四處打量著,忽覺袖子壹緊,有人在身邊,輕輕拽他衣裳。轉過頭去,便看見突厥少女俏麗的臉龐。由於缺水,她鮮艷的紅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雙眸卻是流淌著盈盈水光,脈脈望著他。
  玉伽有好幾天沒和他說話了,今天竟然主動找到他,倒叫林晚榮好壹陣奇怪。
  “妳跟我來——”少女將他引到壹角,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壹樣東西:“這個,給妳!”入手幽香光滑,卻是壹個孩童巴掌大小的玻璃瓶,瓶中盛著幾滴清水,剛好覆蓋了底部。
  “這是哪裏來的?”林晚榮大吃壹驚。這些時日,所有人的飲水壹律實行配給制,這覆蓋瓶底的清水雖少,卻至少要壹兩天才能分配到。
  “我偷的!”少女冷冷看他壹眼,撇過了頭去。
  這話怎能信?林晚榮駭然道:“妳把水省下了——妳這兩天都沒有喝水?!”
  “胡說,我喝過了的。”玉伽倔強道:“誰讓妳不搜身?這是我從水囊裏偷偷留下的!”
  林晚榮咬了咬牙:“這水妳留壹半,剩下的給小李子!”
  “妳敢?!”玉伽頓時怒了,壹把搶過他手裏的玻璃瓶,冷道:“那是妳的兄弟,與我無關。若妳要把這最後壹滴水送給別人,我寧願讓它流進沙漠!”
  她壹下拔開瓶塞,便要往地上傾倒。
  “妳瘋了?!”林晚榮急忙奪過小瓶,看著那倔強的少女,他無力的嘆了口氣:“好吧,算是我欠妳的。壹半留給妳,壹半留給我,總可以了吧。妳不要搖頭,我這個人也有原則的,大不了壹拍兩散,就讓它流進沙漠。我數壹二三,張嘴——”
  玉伽楞了楞神,還未省悟過來,壹股清泉便順著唇流入喉中。她下意識的吸吮了壹下,猛然便覺不對。流寇竟然手不停歇,那瓶裏的水珠,全然灌進了她口中,壹滴也不曾剩下。
  望著那空空如也的小瓶,她呆了呆,忽然放聲大哭:“窩老攻,妳這卑鄙的人,妳敢騙我?!我恨妳,我恨死妳了,我再也不要看見妳!”
  她刷地跨上青馬,啪的壹鞭抽在馬背上,那駿馬便甩足飛奔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喲?林晚榮還在呆呆發傻,忽聞身後的胡不歸驚喜的大呼:“將軍,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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