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物歸原主

　　正當小芹強迫何菱做牛十力的女朋友，威脅她如果不同意就會遭到玫瑰組報復的時候，小芹放在米奇挎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小芹新換了手機鈴聲，是讓人很無語的《嫁人就嫁灰太狼》。
　　當歌詞唱到“女人就像花，經不起風浪，頂多壹點刺，帶著玫瑰的香”這壹句的時候，我不由在心裏吐槽：
　　妳經不起風浪？妳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大姐頭啊！妳像花？現在倒有點花的意思，可是以前妳是千鶴女校暴力組織“霸王花”的首領啊！“帶著玫瑰的香”這壹句倒是點睛之筆，因為“霸王花”被繼任者改名叫“玫瑰組”了，妳身為初代目，當然帶著玫瑰的香了！
　　特麽槽點這麽多，就算我不提灰太狼和我鐵血孤狼勉強算是同類，吐槽也很難吐完啊！
　　小芹把手機從包裏翻了出來，只看了壹眼來電顯示，便驚得臉色發白。
　　“是媽媽的電話！”
　　小芹對我和何菱做了壹個“噓”的手勢，然後做賊心虛地接起了電話。
　　“餵？是媽媽啊！原來妳今天沒有加班嗎？”
　　由於我緊挨著小芹，所以能聽見話筒裏傳出任阿姨不耐煩的聲音。
　　“妳幹嘛天天盼著媽媽加班？老實交代，妳現在人在哪裏？”
　　“我……我現在書店買參考書啊……”
　　“買參考書？為什麽環境聽上去那麽亂？”
　　“因為、因為書店來了壹個美女作家搞簽售，所以才顯得很亂的……”
　　“美女作家？美女作家為什麽要來冬山市這種小地方作宣傳？她叫什麽名字？”
　　對於媽媽的緊追不舍，小芹撓頭道：“我也不太認識，別人都叫她水芹老師……”
　　妳不認識誰認識啊！水芹老師不就是妳用來畫漫畫的筆名嗎！壹邊用謊言應付媽媽，壹邊意淫未來的自己能夠闖出名堂，到書店搞簽售嗎？
　　得審美觀多獵奇的人，才會購買妳的奇葩漫畫《愛在周口店》，甚至還去書店找妳簽名啊！
　　“是嗎？”電話那邊的任阿姨不太相信的樣子，“那麽妳告訴我，現在排隊等待簽名的前五名讀者，都是什麽樣的人？”
　　“嗯……第壹個是個鼻子扁平，只要壹發笑，眼睛就會陷到肉道子裏面去的禿頂大叔，他左手戴著壹塊仿特種部隊式樣的手表，右手腕上有壹塊很大的淺顏色傷疤，估計是燙傷，他的職業應該是廚師吧……”
　　廢話！當然是廚師啊！妳描述的是剛剛過來上晚班，沒來得及換完衣服的西餐廳廚師啊！他為什麽要去找未來的妳簽名啊！難道是因為妳畫的茄子和土豆讓他很有親切感嗎！
　　“至於排在第二位的……”小芹繼續在餐廳裏尋找有特色的人物，“是壹個臉圓得像蘋果的小女孩，她是和爸爸壹起來的，她爸爸三十多歲，瘦高個，身上的西裝是淺灰色的……”
　　何菱突然驚慌失措地直向我打手勢。
　　我很奇怪，妳指著樓梯那邊幹什麽啊？難道有很有特色的顧客值得小芹參考嗎？小芹編瞎話的能力很強，就算沒有妳的提示，也不會斷檔或者露出破綻的。
　　當我循著何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尼瑪走下樓梯的是任阿姨啊！她英姿颯爽地在腦後綁著馬尾，李小龍樣式的黃色功夫服外面套了壹件黑色的短馬甲，壹邊舉著手機聽小芹說話，壹邊氣勢洶洶地往8號桌大跨步沖過來了。
　　“排在第三位的讀者，是……”小芹擡起頭尋找可供描述的對象，結果正迎上媽媽的質問目光，不覺呆住了。
　　任阿姨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我左邊的小芹，“第三位讀者是誰？是不是滿臉兇相，想用時髦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好人壹點，結果完全失敗的……葉麟啊！”
　　知道錯了的小芹，把腦袋耷拉下來了。
　　“哼，要不是居委會的張大媽聽見了妳打車時說的地址，我都沒地方去找妳！壹個女孩家將近9點了還在外面閑逛，妳打算做什麽？妳打算跟葉麟做什麽？”
　　幾乎出離憤怒的任阿姨，把坐在我們對面的何菱給完全忽略了，在跆拳道館裏見識過任阿姨的手段，並且更加害怕小芹的何菱，此時嚇得完全不敢出聲，估計她巴望著任阿姨壹直不註意她才好呢。
　　小芹嘀咕道：“張大媽真多事，我要咒她的孫子得網癮……”
　　“妳說什麽？”任阿姨把眼壹橫，小芹又不吱聲了。
　　此時的我，正好夾在任阿姨和小芹中間，感覺非常尷尬。
　　我擡頭望了任阿姨壹眼，見她嚴肅得像怒目金剛似的，不由擔心她氣壞了身子，影響到腹內的胎兒。
　　話說，任阿姨難道至今還沒意識到自己懷孕了嗎？她對於和我老爸同床之後吃的那幾粒毓婷，過分信任了吧！
　　還是說，她在潛意識中已經發現了這壹點，但是不敢親自去證實，沒做好面對這種情況的心理準備嗎？
　　“任阿姨，您消消氣——”我勸道，“小芹今天這麽晚出來，其實是想讓您高興啊！”
　　“讓我高興？”任阿姨氣道，“我現在的樣子像是高興嗎？妳們兩個坐得這麽近，像壹對小情人似的……”
　　我伸手壹指桌對面的何菱，“任阿姨，您仔細看清楚，這裏還有壹個人呢，我們三個人是在談正事呢！”
　　看到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起來的何菱，任阿姨“咦”了壹聲，瞬間火氣消了壹大半，既然我沒有單獨和小芹在壹起，小芹做出她最擔心的那件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許多。
　　“任阿姨，您……您好。”
　　何菱用最淑女最禮貌的態度，向任阿姨致以問候。
　　“我認識妳嗎？”任阿姨問道。
　　小芹突然說：“就是她撿到媽媽的項鏈的！”
　　任阿姨的瞳孔猛然收縮了壹下。
　　“妳……妳的年紀像是學生啊……”
　　何菱很奇怪地答道：“我是學生啊！任阿姨您是因為動作太大，才會把脖子上的項鏈給甩下來的，項鏈掛鉤已經修好了，您不用擔心……”
　　任阿姨突然變得窘迫起來，“妳……妳怎麽知道我動作很大？”
　　“這個……任阿姨您大顯身手的時候既沒遮著也沒擋著，大家都看見了啊！”
　　“妳……妳們太過分了！”任阿姨急道，“就算是為了找回項鏈，也不能調用賓館的監視錄像，更不該很多人壹塊觀看啊！”
　　“賓館？監視錄像？”何菱壹頭霧水地眨著眼睛。
　　我把自己的臉給捂住了。
　　任阿姨仍然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的項鏈是丟在了賓館的客房裏啊！是和老爸玩女上位的時候甩掉的啊！她以為何菱是去賓館兼職的學生，是和壹眾服務員共同觀賞了聲情並茂的監視錄像，才找到項鏈丟在哪裏的！
　　任阿姨忽然渾身壹顫，把目光移到小芹臉上，想從女兒的表情裏，讀出自己跟我老爸發生關系這件事，有沒有被女兒知道。
　　如果那樣的話，任阿姨就要羞死了啊！剛才還訓斥女兒快九點不回家呢，結果自己作為母親酒後亂性，逆推了女兒男朋友的父親，完全失去了教訓人的資格啊！
　　看見小芹的表情並沒有明顯變化，任阿姨才稍微放了心。
　　為了不讓事情繼續誤會下去，我趕緊說明道：
　　“任阿姨，您的項鏈是在跆拳道館比武時弄丟的，這位是當時在擂臺上跟我比試的何菱，她還是我老爸同學的女兒，您見過的。”
　　任阿姨這才恍然大悟，卻又憤恨地瞪了我壹眼，好像是埋怨我不早說。
　　“那麽說項鏈找到了？”
　　小芹從挎包裏拿出包裹著項鏈的餐巾紙，把項鏈露出來給媽媽看。
　　任阿姨長長地舒了壹口氣，把項鏈接過來檢查了壹下，確認完好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合上雙眼，以手覆住勃頸上的項鏈，任阿姨似乎和從未謀面的母親進行了靈魂上的交流——任阿姨的母親，也就是任老爺子的妻子，在任阿姨誕生的時候死於難產，高齡產婦果然危險啊。
　　“任阿姨——”我繼續解釋道，“小芹出來不是跟我約會，而是為了感謝何菱把項鏈送回來，請她吃頓飯作為答謝啊！”
　　帶有特殊意義的家傳項鏈失而復得，任阿姨冷靜了許多，她點了點頭。
　　“那倒是應該的，不過，妳們事先跟我說壹聲也好啊！”
　　見媽媽的態度緩和下來，小芹在壹邊說：“是擔心媽媽工作忙，怕影響到媽媽的工作呀！”
　　無論從各個方面都是何菱長輩的任阿姨，為了何菱還回項鏈的事對她表示了感謝，反而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任阿姨，我不知道這條項鏈對您這麽珍貴，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等到今天才還給您了。”
　　思慮了幾秒鐘之後，任阿姨突然嘆了壹口氣，對桌旁邊的兩個女孩，尤其是對小芹說：
　　“作為女性壹定要保護自己，生孩子可是壹件很危險的事，妳們知道嗎？”
　　小芹和何菱都茫然點頭，不知道任阿姨語從何來。
　　餵餵，任阿姨妳當著我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兩個女孩只是坐在我旁邊就會懷孕嗎！而且已經懷了我老爸孩子的妳，沒資格教育後輩保護自己啊！
　　任阿姨又說：“小芹，我是開車過來的，妳現在就跟我回家吧。”
　　“誒？”小芹驚訝起來，“媽媽不是不再生我的氣了嗎！等到用餐結束，我還打算跟葉麟同學……”
　　驚覺自己失言的小芹，用雙手捂住了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哼，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帶妳走！妳腦子裏在想什麽，難道做母親的我會不知道？快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