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新兵上路

　　“哪輛？”兩名年輕的車長異口同聲的問道。
　　“吶！就是這兩輛了。”軍士長把兩個人帶到了沒有噴塗編號的幾輛新車邊上，指著兩輛噴塗著淺灰色油漆的有些老舊的坦克說道。
　　他很有推銷自己女兒給優秀小夥子的架勢，指著這兩輛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的坦克笑著介紹道：“這兩輛車是測試過的樣車，零件都已經磨合的相當不錯了！而且瞄準具用的都是最好的零件，比別的量產型準多了。”
　　“長官，妳不是想把沒有人用的返修過的舊車推銷給我們兩個吧？”馬庫斯挑了挑眉毛指著其中壹輛舊坦克說道。
　　“妳這是什麽意思？如果妳不想要，妳隨便挑壹輛新車，我還不給妳這輛了呢。”軍士長撇了撇嘴不屑道。
　　雷恩則是用手摸了摸履帶上的鋼釘接頭，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謝謝！長官！這真是壹輛非常棒的坦克。能幫我把這輛車噴上113麽？我就要它了。”
　　“看見了沒有？有識貨的！”軍士長很是得意的指了指雷恩，對馬庫斯挑釁道：“妳呀！還是沒有妳的朋友那麽懂車！”
　　“那我要這輛！就要這輛了！”馬庫斯指了指被雷恩挑選剩下的那輛舊坦克，像是怕把它丟了壹樣叫道：“我是112號！別忘了！”
　　“知道了！忘不了！我先給妳們刷號碼還不行麽？”軍士長看著兩名年輕的軍官，對著不遠處正在噴塗編號的幾名挽著袖子的士兵招手，很是和藹的笑著喊道：“嘿！妳們幾個！來幫他們先刷上編號！就是這兩輛。”
　　壹直到早上9點多，雷恩和馬庫斯兩個人才從車庫那邊趕回到發放帳篷的後勤處。那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不過地上還堆放著幾十個折疊好的簡易帳篷。
　　“嘿！米爾上士！妳這是怎麽安排的？”馬庫斯指著帳篷上的窟窿抱怨道：“我們可是主力部隊，就拿這種破玩意糊弄我們？”
　　雷恩不說話，只是仔細的整理折疊好的帳篷，把壹些撐開的褶皺重新捋順，看上去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有些擔心把帳篷扯壞了。等他整理好了以後，才擡起頭來看著那些損壞更嚴重的帳篷。
　　“米爾上士！怎麽會有這麽多漏洞和損壞的帳篷啊？”他壹邊問，壹邊把壹大包東西放在壹起，有壹大塊墨綠色的帆布，還有壹些從損毀的帳篷上面拆下來的鐵扣子——這些東西都是米爾送給他的。
　　和帳篷比起來，睡袋還有軍用雨衣的質量就稍微好壹些，甚至連米爾送給雷恩的包裝這些破帳篷用的墨綠色防水帆布，看起來都比那讓人無奈的破帳篷質量好壹些。
　　米爾嘆了壹口氣，攤了攤手解釋道：“沒辦法，上邊抓的最緊的是武器裝備，這些被服日雜就交給了壹些小廠家，於是質量就參差不齊……裝甲部隊條件稍微好壹些，所以這些玩意就讓步兵先挑選了壹番。”
　　“混蛋！”馬庫斯罵了壹句：“都什麽時候了，還喝兵血發財！真要是開戰了，不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人上去送死？就這樣，連壹頂帳篷都不給我們準備好！”
　　雷恩嘿嘿壹笑：“妳呀！犯不上這麽義憤填膺。偉大的元首還有那些將軍們肯定是希望我們都用上最好的，可是資金不足，或者說避免不了的貪汙腐化，到了我們這裏就變了味道，這很正常。”
　　“對咯！還是我們的雷恩車長想的明白！”米爾哈哈大笑，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妳們就知足吧！剩下的帳篷，我還要還回去，運到二線部隊去分發，他們拿到手裏，估計也只能當雨衣用了。”
　　“米爾！問妳個事兒！”雷恩湊過去，悄聲問道：“妳有什麽內部消息沒有？我們什麽時候移動？”
　　“我這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米爾趕緊擺手：“我就是壹個營部的軍需官，怎麽可能知道這麽機密的文件。”
　　“兩包煙。”雷恩笑著說道：“如果妳把知道的告訴我，下次物資配給到了，我的煙妳可以扣兩包！”
　　“三包！反正妳也不抽！”米爾也是雷恩那個學校畢業的，只不過學的是摩托化運輸專業，軍銜高升遷快還比較安全，是出了名好專業，只不過那個專業幾乎不招收窮人。
　　“成交！”雷恩點了點頭：“把妳知道的都告訴我，好讓我算算日子。”
　　“我們剛剛接收了壹批汽油，足夠整個營跑幾百公裏。”米爾悄聲說道：“我在師部的哥們跟我們說，他看見過師部拿到的空軍偵查報告，厚厚的壹摞……看來快了。”
　　“不只是快了！”雷恩看了壹眼身邊的馬庫斯：“頻繁的空中偵查，說明高層正在分析波蘭人的調動規律。照片到了師部就證明大部分戰略目標都已經分配成了具體任務。”
　　“這麽說？”馬庫斯也皺起眉頭嚴肅起來：“最多還有十天，我們就要開往前線了，戰爭就快爆發了。”
　　“不！用不了十天了！”雷恩擺了擺手，把壹顆巧克力糖丟進嘴裏，含糊地說道：“米爾，妳還是做好忙起來的準備吧！油料配發部隊，那就是用不了三天，就會開拔了。”
　　“好嘞！”米爾點頭：“妳們等等，我給妳們安排倆人，幫妳們把這堆破爛送回去。”
　　“謝了！”雷恩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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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妳就找了這麽壹個破帳篷回來？”布魯斯看著帳篷上壹個雞蛋大小的窟窿，語氣裏帶著嘲笑和不滿，然後他回過頭去，對著安德烈還有鮑曼等人大聲的叫喚：“我就說吧！小孩子就是靠不住！隔壁的105車車長人高馬大而且三十多歲，搶回來了壹頂新帳篷。”
　　“沒關系！我看了壹眼坦克，裏面有很多空間，我們可以在車上睡兩個人，這樣壹來漏洞的地方可以不住人。”雷恩很是自然的笑了笑，然後就把布魯斯鋪開的帳篷仔細折疊，對布魯斯的挑釁好像根本都沒聽見。
　　“集合！全體集合！”走廊裏再壹次有通信兵大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所有人都趕緊爬起來，到校場上集合。
　　早上通知的長跑如期而至，所有人都不得不唱著他們的軍歌邁開雙腿奔跑在跑道上，壹圈接著壹圈像是上好發條的鐘表。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瘦弱矮小的雷恩，跑起步來卻是很有節奏，他那股好像木訥的勁頭，讓跟在他後面的安德烈不知道究竟這名車長的體力到底可以跑多遠。
　　坦克兵終究是坦克兵，五公裏的長跑壹路下來，不少人都氣喘籲籲，更有體質不太好的，臉色已經煞白——就比如說113車組的機電員克拉克身體有些微胖，五公裏下來已經面如白紙毫無血色了。
　　“嘿！我說……雷恩那家夥……怎麽看起來不會累啊？……啊？”克拉克雙手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壹旁躺在地上調整呼吸的鮑曼，而鮑曼根本沒有回答他，只是大口的喘息著。
　　安德烈用手背抹去了下巴上的汗漬，看了壹眼不遠處還在跑圈的幾個男孩子，心裏不禁感嘆起來：年輕真好。他雖然沒有覺得如何疲憊，可是依舊發覺自己的體力沒有那些剛剛畢業的學生黨好。
　　“媽的體力好了不起啊？”布魯斯扶著腰冷哼道：“我和他壹樣大的時候，跑上個幾十公裏都沒問題。”
　　不過雖然他依舊在那裏叫罵，至少體能最差的克拉克已經在心裏覺得，自己的車長很厲害，非常厲害。
　　第二天的上午，大家用配給的壹點油料試了壹下車，並且幫助後勤部門的士兵分發了壹下彈藥，緊接著按照指示盤點了壹下車內配發的各種裝備：安裝在車體後面的鐵鍬和大螺絲鉗子，還有車內的滅火器以及三只沖鋒槍還有配套的九個彈夾。
　　看見自己的車體比較舊的“碎嘴”布魯斯當然再壹次大發脾氣，可是給了壹腳油門之後就大呼過癮的鮑曼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這輛車包養的不錯，確實比那些剛剛出廠還帶著油漆臭味的新產品強上不少。
　　不管布魯斯自己願意不願意，雷恩已經把他的外號起好了，碎嘴布魯斯，壹個可憐人的名字。給人起外號的習慣並不怎麽樣，可是這畢竟是關榮的學校傳統之壹，雷恩自然也不能免俗。
　　下午的時候依舊是讓克拉克後怕的五公裏長跑，這壹次雷恩和馬庫斯等人依舊是多跑了兩公裏，布魯斯不服氣跟著壹起跑完了這個長度，不過樣子已經和休息完的克拉克差不多狼狽了。
　　第三天上午，是實彈射擊訓練，每壹個車組都打了五發炮彈，作為唯壹壹個壹發炮彈都沒打中靶子的車組，113號坦克被點名批評了壹番，不知道為什麽，雷恩卻是沒有埋怨炮長安德烈半句。
　　當然，下午依舊是長跑……
　　平靜的日子過到第四天的時候結束了，部隊開始為士兵配發罐頭還有難吃的壓縮餅幹。而雷恩還有幾個車長通過米爾上士的關系，還弄了點多余的牛肉罐頭“私貨”。
　　當天夜裏，他們奉命開著坦克離開自己的駐地，沿著公路向不遠處的德國邊境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