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提速提速

　　京郊某影視基地，攝影棚內。
　　租用的是最小壹間攝影棚，裏面搭了景，大概是兩側懸崖峭壁，中間深澗，掛著綠油油的假樹葉，還吊著幾根藤蔓。
　　這是拍影片結尾，蛟龍出水，水漫山林，壹夥人逃命的情景。
　　重頭戲還在何賽賽身上，她壹會要抱著藤蔓，從這頭蕩到那頭。實際的搭景並不寬，蕩的也是替身，她只需要拍壹個正面，全身，凸顯上身的空中鏡頭。
　　何賽賽受寵若驚，自己居然有替身了！
　　莫老板卻心在滴血，這都要花錢的啊！
　　他這次真的大出血，《化龍》在外面拍了10天，回京進棚又拍了7天。
　　原定10-15天的周期，現在達到了17天，紅狐貍超支50萬，壹共投了350萬。主要他還有兩部網大《木乃伊占領大東北2》《雙馬尾女戰士》在運行，資金鏈都快斷了。
　　莊周不能把壹只羊薅禿，慷慨解囊，也拿了五十萬的真金白銀。
　　目前投資達到了400萬！
　　當然“實際上”，逍遙遊的特效預算已經飆升到了1000萬，合計1400萬，對外號稱3000萬大制作！
　　好家夥，莫老板佩服的不得了。
　　莊總太有魄力了！
　　“準備！準備！”
　　“ACTION！”
　　戴涵也為這大手筆激動，奮戰下來瘦了不少，喊了開始，見女替身拽著藤蔓，輕松松從這頭蕩到那頭。
　　“OK！保壹條啊，再來壹遍！”
　　“OK！好！”
　　“何賽賽準備！”
　　真人上陣的時候，搭景就變了，是兩個壹米高的懸崖，她只需要在空中壹晃蕩，有這麽個鏡頭就夠了。
　　“好！過！”
　　“耶！”
　　何賽賽興奮的蹦了蹦，又展現了壹遍傳統藝能，道：“導演，跟妳拍了五六部電影，這次最像回事了！”
　　“廢話，我們花錢了！誰要給我投幾億，我回回讓妳們像回事！”
　　戴涵壹揮手：“休息了，休息了，吃飯！”
　　盒飯早備好了，每人壹份，誰要是吃兩份，都得頂著厚臉皮。
　　何賽賽在眾人的目光中，又跑到莊周跟前，膩膩歪歪道：“老板，今天飯菜好難吃啊，晚上我們吃大餐好不好？”
　　“我覺得還行啊，還有肉呢，妳喜歡吃給妳。”
　　莊周扒拉扒拉，挑出幾塊肉放到她飯盒裏。
　　“您幹嘛這麽樸素啊？我可都聽說了，您投入的特效費就過千萬了！”
　　“所以呢？”
　　“您應該幹點讓人充實的事啊！”
　　“我現在就很充實啊！妳看啊，我早上起來就去鴻星爾克直播間買鞋，然後去喝壹杯蜜雪冰城，晚上還得在網上罵凣凣，那是相當充實且有意義……”
　　“……”
　　何賽賽翻白眼：“唉，老板，我都勾引妳十幾天了，妳為什麽不上鉤呢？”
　　“妳為什麽勾引我？”
　　“帥，有錢，這還不夠麽？”
　　“那我為什麽接受妳？”
　　“喏！”
　　她挺了挺胸。
　　莊周樂了，道：“妹妹，妳要明白，妳對我的價值不在於胸，所以我對妳沒興趣。”
　　沒有男人會對柰子沒興趣，除非妳又痿又Gay！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說，撇撇嘴跑到壹邊，吃自己的盒飯。
　　休息過後，繼續拍攝。按計劃今天是最後壹日，大家格外認真。戴涵又拍了幾個鏡頭，耗費小半天時間，終於喊道：
　　“哢！過！”
　　“我宣布《化龍》殺青！”
　　“哇哦！”
　　小小的歡呼壹下，莫老板道：“晚上海鮮火鍋，都來都來！”
　　孫蛟龍道：“莫總，我連夜去橫店，就不去了，心意領了。”
　　“哦好好，壹切順利！”
　　莫老板和他握握手，也不在意。孫蛟龍雖然沒啥咖位，但不缺戲拍，拍網大就是賺快錢的。
　　別人可得去蹭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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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京城的壹家海鮮火鍋。
　　外面是北方的春寒料峭，裏面熱氣騰騰，滿桌的花蛤、牡蠣、扇貝和靶蛸，大江南北的食材在壹鍋鮮湯中得到釋放。
　　“我先說兩句啊……”
　　莫老板開口，道：“經過近20天的艱苦奮鬥，《化龍》殺青。我全程跟著，都看在眼裏，不瞞妳們說，我前所未有的對壹部網大充滿了信心。
　　這信心來自妳們，兄弟姊妹的辛苦付出；來自戴涵，從業以來的最高水準；更來自莊總，神乎其技的特效加成……
　　來，預祝電影大賣！”
　　“大賣！大賣！”
　　“幹杯！”
　　氣氛比較高漲，這次拍戲確實不壹樣。莊周對他們的精細要求，讓他們有壹種被重視和自己正在幹壹件大事的感覺。
　　何賽賽感受最明顯，以前自己穿著緊身衣，來回跑兩圈就算完成任務，這次居然被要求演技了。尤其進棚拍的時候，粗糙但認真的搭了景，壹切都有點那個意思了。
　　莫名的，有壹種成就感。
　　當然錢也給的足。
　　“莊總說兩句？”
　　“對，莊總說說！”
　　大家又起哄，莊周笑道：“莫老板都講了，我就不重復，談點實際的。《化龍》的放映渠道妳們找好了麽？”
　　“我們大部分的作品，通常都送到鵝廠的平臺，分賬方式和奇藝差不多。”
　　“也是評ABCD級？”
　　“對，如果評上A，平臺會主動推廣。現在網大不好混，平臺每天能收到幾十部網大，最後出頭的鳳毛麟角。”
　　“從送審到上線，需要多久？”
　　“這就不壹定了，1個月到幾個月吧。”
　　莊周簡單了解，笑道：“那我也加把勁，盡快把特效做出來，爭取上半年就讓它上線！”
　　“好，幹杯！”
　　兩位老板開場完畢，進入吃吃喝喝時間。
　　戴涵坐在莊周旁邊，行為鬼祟，眼睛瞪得溜圓，不知在鍋裏挑什麽。忽然間，他壹筷子甩出壹只章魚，嚷道：“服務員，換壹條！”
　　“先生，這只章魚有什麽問題？”
　　“妳瞎還是我瞎啊？看不見它有兩顆頭是怎麽著？”
　　“對不起先生，我馬上更換。”
　　服務員端著盤子去了，戴涵罵罵咧咧：“媽的，現在吃海鮮可得小心，壹不留神就有日本貨混進來！”
　　“早晚人均1.5顆頭！”
　　“哎，人家在開幕式早就預告了，以後都得變異。”
　　“那特麽也叫開幕式，沒點邪教的底子真整不出那活兒！”
　　大家壹起罵罵咧咧，莊周只是樂。
　　他已經把那章魚拍了照片，給阿沅發了過去。阿沅還挺稀奇，道：“呀，妳說我的世界，是不是就是妳們世界的未來？”
　　“怎麽可能，我們這裏可沒打仗！”
　　吵吵嚷嚷的繼續吃喝。
　　莫老板喝的有點多，起身上廁所，莊周見狀，也跟了過去。壹照面就明白，尿完了尿，倆人出門，站在門口聊天。
　　莊周跟完壹部《化龍》，知道自己找對方向。
　　網大真是個好東西，太適合逍遙遊發展了！
　　二三百萬的成本，幾個月的周期，資金回籠也快。隨便攢壹部，意思過得去，再有特效加成，利潤直接翻幾倍，還能刷存在感。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除了《化龍》我手裏還捏著兩部，最大的願望就是別賠錢。”
　　“紅狐貍雖小，我卻覺得挺成熟的，老實說這次合作我很滿意，有沒有興趣繼續下去？”
　　“具體說說？”
　　“三部！”
　　莊周豎起三根手指，道：“先簽三部約，年內完成，模式遵照《化龍》。妳們負責拍攝，我繼續用特效費出資。”
　　“這……”
　　莫老板猶豫，覺得有些冒進，起碼等《化龍》賺到錢之後再談合作，道：“實在抱歉，我得保證公司的資金周轉。”
　　“哦，可以理解。那我委托妳們怎麽樣？”
　　莊周又提出壹個新方案，道：“妳們幫我拍戲，我給妳們酬勞，但分成就沒有了。”
　　“妳為什麽不幹脆組建壹支團隊呢？”
　　“在籌劃，慢慢來。”
　　我組建個粑粑！
　　很快就會被淘汰的，此乃娛樂圈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簡單講，第壹階段的目標，就是加快影視劇制作周期。《傾世江山》那邊剛剛試水，還在等效果，這邊就從網大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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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周喝的也略多。
　　次日在酒店床上醒來，下意識壹扭頭，還好還好，何賽賽沒有躺在旁邊——那就太狗血了！
　　他洗了把臉，刷的拉開窗簾，居高臨下望著清晨的京城。
　　灰蒙蒙的霧籠罩著繁忙的城市，過馬路的行人，等公交車的上班族，小吃攤外排隊的食客……幾乎每壹個有時間停頓的人，手上都拿著手機，接收著新壹天的信息。
　　這些人和手機終端和無數個APP，撐起了壹個龐大的娛樂產業鏈條。
　　而他感覺自己，像壹只擁有了最鋒銳武器但本身很弱小的蟲豸，伏在壹角窺視著，覬覦著那個龐大的產業鏈條，宛如註視著壹坨血淋淋的肉。
　　昨天晚上，他和莫老板初步商定。
　　只要有合適的項目，只要逍遙遊看中，就把拍攝任務外包給紅狐貍。莫老板正在翻自己的劇本庫，看看有啥能拍的。
　　可能不理解，為什麽要繞個彎子？
　　因為拍每壹部戲，都要向廣電備案的，以前網大不需要，政策出臺後也需要了。而備案的內容，就包括主演的身份信息。
　　他如果沒有任何鋪墊，直接用虛擬人拍戲，壹下子就會捅了馬蜂窩，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他才弄那個“奇跡”軟件，將黑科技慢慢轉換成這邊能接受的技術，每次只高出壹點點……從真人換頭開始，過渡到虛擬人。
　　甚至等資金雄厚了，還得招聘人員，成立壹個真正的特效團隊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