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誰更大方

　　“什麽呀？”萬山紅大感好奇。
　　“妳可以猜壹下。”這回輪到吳中元賣關子了。
　　“妳自然不會以身相許，”萬山紅先排除了這種不可能的可能，然後猜道，“是壹件罕見的兵器？”
　　吳中元顯露鄙夷，“我要了妳所有的收藏，卻只送給妳壹件兵器？虧妳想的出來，再摳門的人也幹不出這事兒來？”
　　“這個份量也不夠？”萬山紅指著吳中元隨身佩戴的陰陽長劍。
　　“不夠，差遠了，”吳中元搖頭，“再說了，這東西我有用，也不能送給妳。”
　　“那是什麽？”萬山紅疑惑。
　　吳中元笑道，“我給妳點提示，不管妳下面幾層都收藏了多少丹藥靈物，也不管妳收藏的神器異物有多玄妙，心法古籍有多厲害，都不可能抵得過我送給妳的這樣東西。”
　　吳中元不提示還好，給了提示，萬山紅越發好奇，“究竟是什麽呀？”
　　吳中元笑而不語。
　　吳中元不說，萬山紅只能繼續猜，“可是延年益壽之物？”
　　“聽說過萬壽珠嗎？”吳中元反問。
　　“妳有？”萬山紅的語氣說明她知道這種東西。
　　“我有，但這東西妳肯定不喜歡，而且與妳這裏堆砌如山的神奇寶貝相比，萬壽珠的分量也不夠。”吳中元笑道。
　　萬山紅興奮搓手，“究竟是什麽呀？”
　　吳中元沒有回答，而是邁步走向近處的石臺，自石臺上拿起壹把大鉞端詳打量，鉞是壹種與斧頭相似的兵器，這把大鉞為黑色，器形古拙，鉞身和手柄是壹體熔鑄的，很是沈重，足有上百斤。
　　萬山紅跟了過來，拿過吳中元手中的大鉞反手扔了出去，“此物名為辰星鉞，乃辰星玄鐵打造，無堅不摧，脫手之後可自行飛回。”
　　萬山紅言罷，之前扔出去的大鉞倒飛而回，不是常見的那種圈繞飛回，而是直線往返。
　　萬山紅擡手接住辰星鉞，交給吳中元，“快說，究竟是什麽，別賣關子了。”
　　“好人是不應該吃虧的，妳把畢生的心血送給了我，作為回報和褒獎，我就把整個玄黃世界送給妳。”吳中元端詳撫摸大鉞，“它為什麽叫辰星鉞？可是因為這種玄鐵出自辰星？”
　　“對，天外玄鐵來自不同的八個地方，這種玄鐵就來自辰星，哎，妳這話是什麽……”
　　不等萬山紅發問，吳中元就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妳先別急著問，先把玄鐵給我解釋清楚。”
　　萬山紅無奈，只能暫壓自己心中的好奇，耐心解釋道，“世人只知玄鐵，卻不知道玄鐵與玄鐵也不相同，據我觀察檢試發現，世間的玄鐵可以分為八種，它們分別來自八個不同的地方，這把辰星鉞所用玄鐵就出自辰星，”萬山紅說到此處手指西北，“那些刀劍也出自辰星。”
　　指完西北，萬山紅又指向別處，“那幾件所用玄鐵出自太白星。”
　　“那根鐵棍周圍的幾件出自歲星。”
　　“那把窄刀所用玄鐵出自熒惑星，北面石壁上懸掛的那些也出自熒惑星。”
　　“南面石臺上陳放的兵器大多出自鎮星。”
　　“那幾件出自暗星，其右側的那些出自夜星，這些出自隱星。”
　　萬山紅言罷，吳中元緩緩點頭，她所說的太白星，歲星，辰星，熒惑星，鎮星，暗星，夜星，隱星，對應的應該是金木水火土五星再加上天王，海王，冥王三星。
　　吳中元將長劍遞了過去，“我這把長劍所用玄鐵出自哪裏？”
　　萬山紅擺手未接，“妳這把長劍所用玄鐵與世間玄鐵大有不同，依我看當是來自太陽。”
　　見吳中元想要插嘴，萬山紅擡手說道，“聽我說完，太陽炙熱，太陰陰寒，這兩種玄鐵都難入玄黃，除非自天外融合，方得同行共入，如果我猜的沒錯，妳這把長劍所用的玄鐵是自另外壹種玄鐵之中提煉出來的，而非原本就是通體金色。”
　　萬山紅的講說令吳中元目瞪口呆。
　　萬山紅通過吳中元的表情猜到自己判斷無誤，得意仰頭，好生驕傲。
　　“妳怎麽能如此博學？”吳中元由衷贊嘆。
　　“術有專攻，”萬山紅說道，“早在多年之前我就已經看透了人心本性，早已不為世間瑣事分神，與善變的活人相比，我更喜歡與不變的死物打交道。”
　　“妳什麽時候看見過我的長劍？”吳中元問道，此前他兩度遞送，萬山紅都沒接拿這把長劍。
　　“當日自河邊，妳曾經用它來砍割棉槐抽打閩山族的少族長，”萬山紅笑著指了指吳中元背後的箭囊，“如果我不曾看錯的話，妳這箭簇也是太陽玄鐵熔鑄。”
　　“確是如此，”吳中元緩緩點頭，轉而問道，“妳剛才所說的這八種玄鐵可有高下好壞之分？”
　　萬山紅搖了搖頭，“沒有，也可能有，但我不曾發現，不過我發現這些玄鐵也有五行之分，分屬金木水火土，如果與使用者五行相對，威力可能會更大壹些。”
　　“哦，”吳中元後退幾步，靠上了內圈兒石臺，“妳可曾想過將它們合二為壹，齊全五行？”
　　“哈哈哈哈哈，”萬山紅大笑，“妳也有這種想法呀，我不但想過，我還試過。”
　　“後果呢？”吳中元追問。
　　“後果就是化神奇為腐朽了，”萬山紅笑指西北角落，“喏，現在還在鍋裏呢。”
　　吳中元聽的惋惜不已，萬山紅卻笑的很開心，也只有像她這種富可敵國的超級富豪才能有這種表現，如果換成別人早就悔青腸子了。
　　“我的這把劍與這些普通玄鐵有什麽不同之處？”吳中元問道。
　　“妳是它的主人，應該比我更了解它。”萬山紅說道。
　　“妳幫我看看。”吳中元第三次把長劍遞了過去。
　　萬山紅這次沒推辭，伸手接過，拔劍出鞘，正握，反握，灌註靈氣，三個步驟下來，心裏有數了，“這把長劍兼顧陰陽，自全五行，可殺陽屬五蟲，可誅陰屬鬼魅，又以龍脂龍血熔煉，附著龍魂，妳乃金龍臨凡，自生龍氣，此劍由妳操用，威力更甚。”
　　萬山紅的博學令吳中元佩服的五體投地，“有沒有興趣跟我壹起玩個大的？”
　　“沒興趣，”萬山紅將長劍仍還吳中元，“我甚至不認為妳做的事情是對的，不要感覺妳是金龍臨凡就將拯救世人歸為己任，遺忘和背叛是他們的本性，他們不值得妳拯救。”
　　吳中元沒接話，將視線移向身後的那幾件兵器。
　　“妳現在肯定不認可我的話，”萬山紅冷笑，“咱們走著瞧好了，他們的表現遲早會傷透妳的心。”
　　“妳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吳中元隨口問道，別說壹下三層還有大量珍稀寶物，單是這裏的這三千多件兵器就足以令他如虎添翼，不過這三千多件兵器並不都是全品，還有壹些已經不能使用了，但保存完好的至少還有兩千多件。
　　“因為我了解他們，”萬山紅將石臺上陳列的兵器往壹側推了推，自石臺上翹腿坐了，“旁的不說，只說妳為他們籌集米糧壹事，在此之前每年中土都會餓死很多人，妳千方百計籌措米糧救活了他們，短時間內他們壹定會對妳心生感激，但明年妳如果不這麽做，他們就會怨恨妳。將別人對自己的幫助和贈與視為天經地義，並逐漸習以為常是他們的本性，但妳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壹直幫助贈與，等到妳再也不能為他們做什麽的時候，他們就會痛恨並拋棄妳。”
　　“妳的這種想法我不敢茍同……”
　　“我沒指望妳現在能夠理解，但妳遲早能體會到，”萬山紅說道，“他們現在把妳視為救星，但是等到危險解除，如果妳還在大吳的任上，他們就會將妳對他們的保護和引領視為奴役和壓迫。”
　　“妳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在此之前妳都經歷過什麽？”吳中元苦笑。
　　“聰明人是不需要親自碰壁吸取教訓的，只需冷靜觀察就能找出規律，”萬山紅笑道，“等咱們自地宮出去，咱們出去轉轉，隨便找幾個人，我把他們的本性揭給妳看，妳看我有沒有說錯。”
　　“就算妳不看好別人，妳也應該看好我，”吳中元正式邀請，“五道封印即將消失，大敵當前，我需要像妳這樣的人來幫助我。”
　　“我的確看好妳，但我不看好妳做的事情，妳別想了，我是不會幫妳的，沒意義。”萬山紅擡手環指，“快看，對什麽感興趣我給妳講述來歷，不過這裏的東西太多了，壹時之間妳也看不完，好在這些東西我都記錄在冊，妳也可以看名冊。”
　　“妳就算不幫忙，也可以給點兒建議呀。”吳中元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遠離他們，”萬山紅說道，“我不願與他們打交道不是畏懼他們，而是我了解他們，跟他們打交道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吳中元並不贊同萬山紅消極的態度，但也不願與之爭論，環視四周之後岔開了話題，“妳這裏這麽多的兵器，竟然壹件通靈神兵也沒有。”
　　“是啊，通靈神兵是我最想收藏的東西，之前聽說冬雲居得到了兩件，但我去晚了，妳已經搶先拿走了。”萬山紅說到此處恍然大悟，“妳要送我金簡玄文？”
　　吳中元點了點頭，“對，我說過了，我要把整個玄黃世界送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