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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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鄉間野事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理想和現實,愛情與妥協,這是壹個永恒的主題,也是壹個持久的戰場,贏者雙贏,輸者兩敗俱傷。
  我壹直很喜歡切·格瓦拉的那句話“讓我們忠於理想,讓我們面對現實”,離開黃菲並不意味著我要放棄。對於很多人,包括我來說,黃菲的美麗是眩目的,她是女神,是男人的終極夢想,既然她已經心屬於我,而且我們都已經是最正常的男女朋友了,我為毛要放棄?
  然而現實在於,我給不了她安全感,並且會時不時給她帶來這樣或者那樣的麻煩,甚至於生命危險。
  所以,我必須離開,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然後如同《大話西遊》紫霞仙子所期望的那樣,腳踏著七彩祥雲,來到她面前,娶她——這便是我最純粹的想法。
  我在家中老老實實呆了近兩個月,搞得連我老娘都嫌棄我了,說這麽壹個大小夥子,青春年華,天天待在家裏,不做正事,這算是要鬧哪樣妖蛾子?其實她並不知曉,這兩個月對於我來說,有多麽重要的意義。這是壹段如饑似渴的吸收過程,壹直沒有閑暇下來的我,終於享受到了退休生活的待遇,陪伴我的除了金蠶蠱、朵朵和小妖朵朵之外,還有我那臺今天看起來屬於老古董的筆記本電腦。
  《鎮壓山巒十二法門》中有壹個很實用的章節,名為符箓。
  這壹章是除了育蠱之外,內容最多的壹節,而且圖文並茂,我之前多有周折,壹無材料,二無心情,便沒有時間來研究。然而在耶朗祭殿之中,聽聞雜毛小道他三叔說起符箓的各種好處,強大時居然能夠瞬發咒術,心中癢癢,心想著我十二法門中也有這麽壹節,既然空有寶山,為何不挖掘壹番,研究壹二?
  我買來了湘西鳳凰產的朱砂和煙墨,江西的狼毫毛筆,市裏面某靈祭用品店獨產的黃符紙、絹絲以及我自制的熏烤竹片,然後在後院的雜物間中設壇,神龕之上祭南方赤帝和黑殺大將(祭壇可設各信仰神祗,如青帝、赤帝、白帝、黑帝以及朱雀玄武大將,或者土地、山神和城隍,不等;我傳承這壹脈,敬南方赤帝以及黑殺大將,赤帝乃神農,黑殺大將眾說紛紜,十二法門中認為其為與黃帝戰於冀野的九黎祖裔,蚩尤。)
  點香燃燭,擺放三盤時鮮果子,茶、米酒各三盞,沐浴、更衣、凈面凈手,漱口。
  準備好畫符的壹幹用具,雙手合十,祝願禱告壹番之後,將所有的雜念祛空,聚精會神地提起手中狼毫筆,開始畫符。整個過程,誠心誠意,心無旁騖,將心沈浸入“炁”的場域裏,去想象信奉的神靈那高傲的存在,以及無所不在的力量,將臨摹自破書掃描圖上近乎千遍的赦令符文,壹邊描寫,壹邊吹氣,不握筆的左手還需要結著法印(日君訣、月君訣、天綱訣……)。
  從開頭到結尾,需要壹蹴而就,壹揮而成。在這壹個過程中,任何壹丁點兒走神跑馬,或者停頓、猶豫,都會前功盡棄,覆水難收,畫出壹堆毫無用處的垃圾紙符。
  在追求這個絕對心靈平靜的過程,其實也是壹種修煉,也是壹種“道”。
  畫符是如此之難,以至於直到我五月中旬,被我母親掃地出門,兩個月的時間裏,我都只畫出了五張成品符,就是那種有著我能夠感受出來神妙的符箓。這五張符箓分別是“回度往生咒符”兩張,“凈心神咒符”三張,作用分別是用來超度亡魂和平心靜氣。
  不過讓人蛋疼的是,前者隨口念幾句咒就能夠解決,後者……效果比壹管鎮定劑藥差上百倍。
  我拿著這五張孤單的黃色符箓,看著壹房間幾千張的廢紙,心裏有壹種罵娘的沖動。
  投資和產出,差距如此懸殊。
  看來我裝神弄鬼、法力圓滿的道路,還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而不得。
  何況,除了以黃紙承載符文外,還有桃木、有竹片、木片,絲帛,有舌尖書符、憑空虛畫之符……各種講究,究其深奧,窮盡壹生心血都難以研究透澈。這玩意,需要用時間和生命來耗,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更何況,我是壹個沒有師傅的倒黴孩子——無比怨念中!我想到了《白毛女》的中某些唱腔:“人家的閨女有花戴,我家錢少不能買……”
  各家際遇,互有不同。
  除了畫符,我主要的心思都花在了培育朵朵身上。
  雖然依然是個小笨蛋,但是經過時間的累積,勤奮的朵朵終於能夠對著月光星鬥,吐故納新,食月光之精華,吞星華之氣韻,穩固身型。即使我不再“每日用柳條枝葉沾無根水拍打靈體,念十分鐘的凈心咒,結內縛印,念佛家的蓮花生大士六道金剛咒”……這些繁瑣的工作,她也能夠平穩度日。
  什麽是進步,這便是進步。
  此刻的朵朵莫說水果刀,便是拿起菜刀斧頭,都是輕輕松松,反掌觀螺。我每次都會與她壹同跌坐修練,她修《鬼道真解》,而我則修《鎮壓山巒十二法門》。
  法門中的禁咒、祀神、固體三章之中,都有練氣的法子。我這裏說的練氣,並非火車上那個叫做秦雯的女孩子所說的“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這般子虛烏有的神通,而是感應,讓自身,與始終存在、卻難以發覺的“炁”的場域,去契合、去交疊,共相輝映的修行方法。從科學上來說,這或許是靈魂在粒子、量子狀態下波的和諧共振吧。
  人有人路,貓有貓道,遑論是用聲音的音波共鳴、與頭頂某處空間神祗的心神溝通,又或者讓這氣感在體內的刺激、錘煉組織細胞的強度,都是壹種實用的法門。我三者循序,剛開始覺得枯燥無聊,然而真正進入到了某種“玄之又玄,不可言妙”的門中時,卻又感覺到無比的歡暢。
  這種感覺怎麽講,怎麽形容?
  就好像妳平時是在壹個鴿子籠,七八平米僅僅能擺下壹張床的房間裏,壹覺醒來,嘩!從臥室走到廚房,跑了十幾分鐘——如此寬敞;有比如,妳是個每日只有壹個饅頭壹頓稀粥的災民流浪漢,突然把妳放到國宴中,任吃——如此滿足……好吧,請恕我平凡的文字不足以表達這種感覺,此後忽略。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愉快,很充實,唯壹頭疼的是兩個人,壹個是小妖朵朵,壹個是我媽。
  小妖朵朵這個狐貍媚子,打出世就不是壹個閑得住的家夥,壹天到晚惹事生非,嚷嚷著要吃人肉,可是到現在為止,除了在洞子裏啃過我壹口外,壹直都沒有沾過葷腥,所以壹直抱怨,說哪天要跟肥蟲子壹起去混,吃個人肉先。她也挑,除了想吃我的肉外,就只肯吃小姑娘的肉,說幹凈。所以每次輪到她出現,我就頭疼,要麽誘惑我,要麽把我煩得直想罵娘。終於有壹天,她答應我不惹事、不鬧事,也不吃人肉,就是和肥蟲子壹起去混,透透氣,我便批準了。
  回來的時候,肥蟲子得意洋洋,酒飽飯足,她壹臉慘白。
  問她怎麽回事,也不說。我問不出來,也就不問了,估計也就是肥蟲子的夥食實在不能夠讓常人、乃至於鬼魂所接受,嚇著了她。結果第二天,我們那個小鎮就有N多好事者傳言,看到鬼了,言之鑿鑿,壹時間人心惶惶。後來經我隔壁的那個老漢宣傳介紹,撞邪的人家紛紛登上我家的門,求我做法解脫。我臉色鐵青,但還是應了。
  從此我再也沒有讓這小狐貍媚子出過門。
  意外的是,我的名氣居然通過鄉野閑漢之口,傳了出去,聲名遠播——這無疑讓人很蛋疼,不多時就陸續有人找到我家門口來,求醫問藥的、求佛拜神的、求看香的、求解夢的、求姻緣的、求子嗣的……我壹開始有些不喜,然而總想著鄉裏鄉親的,黑著臉拒絕也不是什麽好事,便依著十二法門的方子,拿著做個練手,壹邊學習,壹邊嘗試。
  鄉野之地,雖然大部分是自己嚇自己,但總是有壹些蹊蹺之事,我也出手,幫忙破解之。這中間有壹些東西其實也可以說道說道,這裏先不談,以後有機會,再補錄完整。
  說完小妖朵朵,又說我母親。往年子我在外漂泊,她既是思念,又嘮叨,恨不得把我拴在家裏面,而真當我宅在了家裏,她反而又有意見了。特別是黃菲沒有再來找我之後,她總是嘮叨,說年輕人怎麽能夠總呆在家裏,發了黴?還是要趁年輕,多出去闖壹闖,才好。後來陸續來找我看香的人漸多,她意見更大。
  在她的想法裏,搞神婆這些門道,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
  我不勝其煩,五月初的時候,之前盤下我那個快餐店的老鄉、生屯的蘭曉東打電話給我,說他準備在洪山新盤壹家餐館,那盤口有點大,他壹個人搞不下來,想找我合夥接手,問我有沒有意向。我果斷答應之,然後快速收拾行囊,準備南下。走的時候,最悲傷的可能就是肥蟲子啦。它不肯走,不肯離開這個食物豐富的小鎮子,鄉間的生活讓它肥了壹大圈,哪裏舍得離開,於是它躲在我家的竈房角落,讓我壹陣好找。
  在它簡單的意識裏,離開,意味著挨餓的旅程又要開始了。
  可是,人總是要生活的,對不對?


第十卷 苗疆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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