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早上，我正常地回到學校上課，才第二節課我就已經哈欠連連，精神萎靡不振。
　　“哈——哈嗯——”
　　“吳壹凡，妳怎麽了？怎麽壹副被蹂躪過的樣子？”，壹旁的李畫匠見到我壹直狂打哈欠，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我仍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沒什麽，就是昨天沒睡好”。
　　我能睡好嗎？昨天折騰到了半夜，才睡著沒多久鬧鐘就響了，我今天精神能好才怪。
　　“李畫匠，我頂不住了，我先睡會兒，老師來的話叫我壹聲”
　　“噢，好吧”
　　有了我李畫匠在壹旁望風，我便安心地趴在桌子上沈沈地睡了過去……
　　忽然間畫面壹轉，我從睡夢中醒來，周圍是我熟悉的壹切，這是我的房間裏。
　　我不是在學校的教室裏睡覺的嗎？怎麽會突然回到家了呢？
　　我也沒想這麽多，我便打開房間門走下樓，壹道倩影出現在我的眼前，同樣是我熟悉的面孔，於是我下意識叫道：“媽媽——”
　　“小凡妳醒了，快過來吃飯，媽媽已經弄好了”
　　打扮艷麗的媽媽，端著壹個盤子走到了餐桌前，看到的出現，媽媽揚起了笑臉道。
　　“媽媽妳這是……”
　　我發現媽媽跟平時的她打扮有些不壹樣，雖然媽媽平時打扮不是那麽土，可是不至於這麽鮮艷。只見媽媽今天壹件艷紅色的連衣裙打底，外加壹件緊身的黑色小外套，我從未見過媽媽穿得如此修身的衣服，披裹在媽媽的身上，簡直把媽媽完美的好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尤其是這艷紅色的連衣裙還是抹胸型，媽媽那對碩大的巨乳把胸前那壹塊撐得不成樣子，宛如兩顆足球塞在裏面，在修身的版型下，儼然要呼之欲出。在抹胸的情況下，還能捂住乳溝不暴露出來，可以想象得到那單薄的布料承受了多大的拉扯力。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更要命的還在下面，媽媽今天竟然穿了絲襪，連衣裙的裙擺有點短，從中延伸出的兩根纖細的美腿，細膩而修長，盡管因為媽媽作為成熟婦女的臀部，自然會偏大了壹點，但是壹點沒有影響到媽媽的美腿，比之那些用 P圖軟件 P過的美腿，更多了壹份真實感和肉感，看上去更加的自然，性感有有味道。
　　這可不是用 P圖軟件就能 P出來的，即便是擁有著同樣修長美腿的腿模也沒辦法如同媽媽這般的美，這是只有經過了歲月的沈澱，果實徹底的成熟後才帶有的獨特誘惑。
　　盡然媽媽穿的是菱格的絲褲襪，這種絲襪若是中年大媽穿著，仿似帶有些老土的風塵味，跟以前發廊那種出來賣肉的老女人壹樣。可是在媽媽身上，卻是絲毫沒有壹點點的風塵，媽媽的身材本就有些高挑，雖然媽媽沒有跟我講過她有多高，我盲猜應該有壹米六八左右，那纖細的美腿搭配這性感的黑絲，我的小心臟都快被媽媽的美腿給晃出來了，我敢發誓即便是那些國際知名腿模都不壹定有媽媽這雙絲襪美腿好看，要是媽媽願意出去拍絲襪廣告，保證那些絲襪廠商搶著給錢。
　　我的目光順著到了下面，在媽媽的黑絲美腿下，竟是壹雙鑲著柳鉆的高跟涼鞋，媽媽居然穿高跟鞋了，在我的印象中，我是少得可憐的看見媽媽穿高跟鞋的。
　　平常在家幹活，媽媽為了方便都是穿著拖鞋，即便是要出門去什麽隆重的場合，媽媽也頂多不過是穿壹雙低跟的淺口鞋而已。
　　豐乳巨臀搭配絲襪高跟，我渾身的血液仿似要燃燒了起來，稍微靠近了壹些，媽媽彌散在空氣中的淡淡清香，使得我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看到媽媽如此艷麗的打扮，我仍是保留著最後的理智，不解地問道：“媽媽，妳打扮得這麽漂亮是要去哪嗎？”
　　“妳忘了嗎？今天是情人節啊”
　　“情……情人節？”
　　這時我才看見掛著墻上的日歷，上面打著很多的叉叉，直到農歷七月初七那裏停住了。今天是七夕？不是吧，今年的七夕不是已經過了麽？都後半年了啊？
　　難不成我在夢裏？不過有這麽真實的夢麽？不過對於我來說，只要有媽媽的地方，即便是地獄對我而言也是天堂。
　　可媽媽這樣……是要跟……我過情人節嗎？
　　我跟媽媽……是情人？
　　盡管我心裏還是詫異著眼前發生的壹切，可是卻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媽媽，跟我，過情人節誒，如果這是夢，我寧願這壹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心中跳動著的興奮使得我邁出了我的腳步，並且還是風風火火的那種，生怕有人搶了我的位置似的，屁股直接就黏在了椅子上。看著眼前的豐盛佳肴，再次看向媽媽，眼睛裏滿滿的喜悅，再好吃的菜色，也比不過媽媽壹個人的秀色可餐啊，我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菜，有媽媽我就能下飯了。
　　“那媽媽，我就開動咯——”
　　在我拿起碗筷，就要品嘗這壹桌子的美味佳肴時，媽媽突兀拍了拍我的手，我不解的看向媽媽，只見媽媽義正言辭地講道：“急什麽啊，等齊人再吃”。
　　“齊人？媽媽，我們家不就我們兩個人嗎？”
　　“妳亂說什麽，妳是不是沒有睡醒？算了，他也快回來了，正好我還弄了壹鍋湯，我把它盛出來先，等壹下就能吃了”
　　說著，媽媽便回到了廚房，不壹會兒端出了壹大鍋湯，然即擺在我的旁邊。
　　我仍舊是不解媽媽的話，“媽媽，我們要等誰啊？”
　　“妳這孩子，我知道妳不喜歡他，可是妳也沒必要這個樣子，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妳就試著去接受壹下他嘛，今天好歹也算是個節假日，妳可別搗亂哦”
　　媽媽仍舊是說著奇怪的話，我還是聽不太懂。可是不知為何，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心中隱隱約約出現了壹道人影，只是我沒敢繼續想下去。表面上我沒有作任何的回應，眼睛投向了玄關的方向，不由得默念著，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個人……
　　“哢嚓，哢嚓——”
　　突兀玄關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吸引了我的註意，我緊緊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強烈的驚懼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世界在我的眼裏變成了慢動作，平時只是壹瞬間的事情，這壹刻仿佛被放慢了好幾千倍。
　　門每每被打開壹絲，我的心就跟著顫抖壹分，到最後即便再慢，門還是被打開了，驟然壹道人影從中穿入，而我的心跳也在這壹刻屏住了呼吸。
　　直到那道人影進入到我的眼簾。就在我看清來人的時候，下壹刻我幾乎暈厥了過去，我的兩顆眼珠瞪得非常大，裏面的血絲宛如目裂。
　　怎麽會這樣的，為什麽會這樣的！！！
　　為什麽，為什麽是他啊……
　　這時媽媽迎了上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回來啦，飯我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夜卿阿姨，情人節快樂”，來人見到媽媽，同樣露出了笑臉，隨即從壹個包裏掏出了壹包裝十分精美的禮物遞給媽媽。
　　“哎呀，我都這把年紀還過什麽情人節啊”，雖然媽媽嘴上是這麽說著，任誰都能看出媽媽幸福的笑容，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說什麽呢，我可都記著呢，夜卿阿姨的生日，七夕情人節，西方情人節，聖誕節，以後的每壹年我都想和夜卿阿姨妳過”
　　“妳呀，快過來吃飯吧，小凡剛剛都想偷吃了，要不是我阻止他，他已經開吃了呢”
　　“阻止什麽啊，小凡要是想吃就讓他先吃唄”
　　媽媽拉著來人壹邊說著彼此的情話，壹邊走到了餐桌前。，我卻忽然站了起來，“妳……陳群龍……妳……為什麽會在我家？而且還有我家的鑰匙開門？”
　　來人，也就是陳群龍，此時竟然壹身的西裝打扮，在進門的剎那我幾乎都沒認出來，不過對於陳群龍我實在是太熟悉了，日思夜想都是怎麽對付陳群龍，對於他的樣子我早已牢記在心，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其實對於陳群龍的出現，我心裏已經有數的了，只是我仍然沒有放棄最後壹絲希望，抱有期待出現的人不是陳群龍。只可惜現在最後壹絲希望也破滅了。
　　在難過過後，我冷眼地望著陳群龍，“妳來我家做什麽！？”
　　“小凡妳怎麽了？難道妳忘了嗎？媽媽已經和小龍在壹起了啊，他當然和我們住在壹起了”
　　陳群龍還沒講話，媽媽就先開口回答了。
　　“什麽？這家夥和我們住在壹起！！！？”
　　“什麽這家夥？壹點禮貌都沒有，妳們的年紀差不多，媽媽就不要求妳叫爸爸了，但至少妳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放屁，我尊重他個屁，他憑什麽讓我尊重他？”
　　“小凡妳到底是怎麽了？”
　　媽媽和陳群龍都壹副奇怪的目光看著我，似乎不解我這是演哪壹出。
　　“小龍他都與我們生活快壹年了，妳不是已經接受了嗎？今天好端端的發什麽小孩子脾氣啊”
　　“我小孩子脾氣？”
　　看到媽媽牽著陳群龍的手，我滿腔的醋意滿溢而出，雙手幾乎滲出火苗來，“媽媽妳在說什麽天方夜譚呢？我怎麽可能會接受妳和這家夥在壹起？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妳到底在發什麽神經？我們都生活了快壹年了，什麽不可能可能的，妳究竟是怎麽壹回事？”
　　被我這麽壹嗆，媽媽似乎也被激起了怒火，當即怒訴我壹通。陳群龍在壹旁見狀，連忙阻止了媽媽，“夜卿阿姨妳別生氣了，可能是小凡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吧，妳就別跟他壹般見識了”。
　　“我在跟我媽講話，誰他媽允許妳插嘴了，妳是誰啊，給我滾出我家——”
　　“妳在跟誰說話呢妳，小凡，妳怎麽可以這麽沒禮貌？”
　　見到平時溫柔的媽媽，居然為了陳群龍這家夥而怒斥我，這下子我的妒火燒得更加旺盛，“我就是沒禮貌怎麽了，我不僅沒禮貌，我還暴力呢——”
　　話音剛落，就連媽媽和陳群龍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麽沖動，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我便壹步上前，壹拳沖著陳群龍的臉上呼去，帶著我怒意的拳頭，傾註了我全部的力量，將沒有反應過來的陳群龍打得向後傾倒，直到撞到了後面的墻上。
　　待得陳群龍再次擡起頭，只見他的嘴角淤青了壹塊，末端還滲出了血絲，壹時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才壹拳就受不了？”
　　這時我扭過頭看向媽媽，“就這軟蛋媽媽妳也跟他在壹起？媽媽妳要是寂寞需要男人安慰，找我也可以啊，像這樣的家夥怎麽可能滿足得了媽媽妳”，壹邊說著，壹邊我猖獗地大笑，整壹電影裏的瘋狂大反派的勁頭。
　　“啪——”
　　未等我得意多久，忽然我的臉上被扇了壹巴掌，強勁的力道把我的臉甩到了壹邊去，淡淡的痛感無比的真實，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媽媽，多久了，從來都只是溫柔的媽媽，居然動手打我……
　　為了……陳群龍……
　　“妳給我滾，給我滾出去”
　　媽媽歇斯底裏地怒吼，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媽媽是真的生氣了。我捂著清晰的五指掌印的臉頰，所有的沖動被媽媽的這壹巴掌給打醒了，我靜靜地看著媽媽。
　　濕紅了的眼眶，淚水在裏面打轉，我擡起了頭，我不想讓我的眼淚掉下來。
　　我閉起了雙眼，任由著呼吸的胸膛壹起壹伏，直到我能忍住眼淚，我才睜開眼眸，看著眼前讓我無比陌生的媽媽。
　　我發現我好痛，不是臉頰被媽媽的這壹巴掌的赤痛，而是我的心，痛！！
　　宛如無數把刀在上面剜，壹刀壹痛，十刀十痛，猶如千刀萬剮。
　　“好，好，好，我滾”
　　深深地看了媽媽壹眼，隨即我便轉過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走之前我順便看了壹眼陳群龍。在那裝著可憐的陰影下，沖著我露出的壹副奸計得逞的笑謔，我見到了，我懷疑他是故意讓我見到的，可惜媽媽看不到。
　　緊跟著我也笑了，臨走前我再次看了看媽媽。
　　“哈哈哈——”
　　我猖狂地笑著離開了家裏。除了笑，我還能怎麽辦？難不成要我哭麽？
　　我走出了家門，走過了人潮，走過了街道，走過了我家的便利店，走過了很多很多……只是卻沒有壹處是讓我心安的地方，如果我的心臟不是還在跳動著，我都懷疑我的心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有了疼痛，完全陷入了沈寂，或許哀默莫過於心死，說的就是這種感受吧。
　　漸漸我走到了天黑，滿天閃爍著的星空，我仿似壹具行屍走肉的屍體，漫無目的，應該說我找不到我該去的地方，仿佛整個世界都沒有了我的容身之地。剩下的只有繼續走著……走著……
　　最後我擡眼壹看，無比熟悉的場景，發現在不知不覺間我竟又走回到了最原先的起點，也就是我的家。看來我唯壹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裏了。
　　只是想起下午媽媽的那壹巴掌，正欲要走進家門的我突兀停住了腳步。“我還能再回去嗎？……”
　　“或許媽媽跟陳群龍並沒有走到那壹步呢？又或許媽媽是有別的原因才會跟陳群龍在壹起呢？”
　　我的心裏面不斷地為媽媽開脫著。像極了可憐又可笑的卑微愛情的樣子，無論心愛的人做什麽樣的事情來，即便是背叛了自己，在沒有完全死心之前，仍然在不斷地為她的行為找借口，這不就是當下最可笑的愛情嗎？
　　“我下午太沖動了些，我應該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先，若是因為如此，把媽媽推向陳群龍，這可怎麽辦啊？”
　　遵循著我那可憐又卑微的壹點點愛，我終於為自己找到了壹個借口，邁出了腳步。
　　當我開門進到家裏，發現大廳的燈光昏暗，只留下小燈的微光，然即整個家都十分的安靜，大廳的茶幾上，放著兩盤沒有吃完的西餐……還有紅酒……
　　兩根豎立在壹水銀做的托盤裏的蠟燭，在昏暗的大廳裏，那壹點火光顯得十分的明亮，照耀著整個家裏，從外人的角度看過去，這壹切是如此的溫馨與浪漫。
　　陳群龍和媽媽……
　　這時我才突然驚醒，這樣浪漫的布置不可能是隨便擺出來，外加我才想起來的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可是這些東西都在這裏，媽媽和陳群龍他們人呢？
　　難不成……
　　我忽然間湧出壹股強烈的仿徨感，當即我便沖過去媽媽的房間，還沒等我打開門，我便聽見了裏面傳來的聲響。
　　“夜卿阿姨，我們這裏不管小凡真的好嗎？他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他又沒地方可去，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那我就放心了”
　　“真是難為妳了，小凡他實在太不懂事了，居然動手打妳”
　　“沒事，可能是小凡他心裏面有怨氣吧，如果讓他揍壹拳可以讓他心裏舒坦些，那我這壹拳挨得也值得”
　　“小龍……”
　　“妳不用對我感到抱歉的，只要能和夜卿阿姨妳在壹起，別說是挨壹拳，就算十拳八拳，甚至把我打死我也認了”
　　“妳說什麽呢，不要亂說話，快呸呸呸重新講話”
　　“可是這樣呸呸呸，萬壹口水噴到夜卿阿姨妳的床上怎麽辦，不然夜卿阿姨妳幫我接壹下”
　　陳群龍的聲音帶著壞笑道。
　　然即房間中，傳出了“唔……唔嗯……”的低沈音。
　　於此，我如何還不知道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事。霎時間我的妒火三升，同時又是感到壹陣痛徹心扉的疼痛，我卻是又十分的無奈，想要發泄卻又不敢宣泄出來的難受。
　　原來沈寂與心死不是最痛的，原來心是能夠痛到這樣的地步的，我感覺到我的心，已經不能用千刀萬剮來形容，而是壹把刀，在我的心臟上面壹刀壹刀的割，卻又不用力，慢慢地割劃著。
　　淩遲！！！
　　我握著門把的手在顫抖，我不敢打開這扇門，我知道裏面正在發生什麽，可是我進去又能做些什麽？以媽媽與陳群龍的對話，還有裏面的語氣，聽得出來媽媽和陳群龍上床已經不是壹次兩次，即便我這壹次進去阻止了，但我還能阻止得了下壹次嗎？
　　等等，有的，我可以阻止的！！！
　　如果陳群龍這個人不存在了，我不就能阻止了嗎？
　　想到這，我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兇狠，臉上漸漸從絕望中找到壹絲曙光，不，不對，不是曙光，而是壹絲殘戾的兇光。
　　再次露出面孔的我，很平靜，無比的平靜。我轉身離開了媽媽的房間門口，腳步很輕很輕……
　　直到我走回來的地方，腳步稍微多了壹絲沈重。
　　並不是因為我的心理，而我的身上多了壹些東西。昏暗的大廳燈光，盡管沒有提供很多的視野，可是壹道銀芒卻是在昏暗的環境中輝閃了壹下。
　　這次我握著門把的手，不再是顫抖，而是壹種莫名的激動，我的眼中盡是對媽媽瘋狂的憧憬。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從我的身邊搶走妳了。
　　門把手緩緩轉動，媽媽並沒有反鎖，或許她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快就回來吧，更沒有想到我此刻的舉動。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的緩慢，畫面變成了慢放數十倍的慢動作，氣氛凝固在了這壹刻，也正因為這壹刻，連時間都似乎停止了。
　　短短數秒後，壹道血柱傾灑到了墻上，在媽媽壹臉驚恐的表情中，我緩緩抽出插在陳群龍身體裏的刀，然即對著陳群龍猛然落下，這次血直接沖著我的臉，把我整個人都染紅了。壹刀接著壹刀，直到陳群龍徹底失去了聲息，媽媽已經被嚇到動也不動，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呼吸在哆嗦著。
　　我面帶兇光地沖著媽媽微微壹笑，在被血灑滿的臉龐，這縷笑容要有多瘆人就有多滲人，嚇得媽媽完全不顧她此刻被陳群龍解開的衣裳，早已走光了的身子，害怕得縮成了壹團，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在驚懼之中還充滿了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劊子手會是她的兒子。
　　“媽媽，再也沒有人能在我的身邊搶走妳了，妳是屬於我的，媽媽……”
　　我站在陳群龍的屍體旁邊，欲要伸出手撫摸媽媽的臉龐，誰知道媽媽卻是因為驚懼的退後了。
　　當即我攜帶著剛剛殺陳群龍的瘋狂，不解地沖著媽媽怒吼，“媽媽難道連妳都不要我了嗎？我是如此的愛妳，現在陳群龍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壹起了，讓我們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妳走開，妳不要靠過來”
　　“媽媽妳怎麽了？妳放心我不會傷害妳的，就算我殺了全世界的人，我也不會傷妳壹根頭發的”
　　“妳走開——”
　　“媽媽，我是小凡啊，妳最愛的小凡啊”
　　“不，妳不是小凡，我的小凡不會是殺人惡魔，妳是個魔鬼……”
　　“媽媽……”
　　我慢慢地想要接近媽媽，然而媽媽已經退到了墻角，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忽然媽媽做出了壹個讓我也想不到的舉動，趁著我不註意，從我的手裏奪走了那把殺死陳群龍的水果刀。
　　“妳別靠過來，妳不要過來”，拿著水果刀的媽媽，雙手緊握著刀柄對著我，渾身顫抖地看著我，十分地害怕我再走近壹步。“妳不要逼我，妳不要過來，妳真的不要逼我……”
　　雖然被媽媽奪走了刀，可是我仍然是想要靠近媽媽，就在此時，突兀我的胸口壹痛，我微微低下頭，那把殺死陳群龍的水果刀正插在我的胸膛上，血瘋狂地往外飆。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媽媽會傷害我，即便是媽媽拿著刀對著我，仍舊是這麽相信著，相信著我是她最愛的兒子，她不會這樣對我的。
　　“媽媽……”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我怎麽會……小凡……小凡……”
　　“不要，不要，小凡……我……我……”
　　見到我胸膛插著的刀，媽媽才驚醒過來，她居然……親生捅了自己的兒子……她顫抖地看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雙手，驚懼，害怕，愧疚，這壹下子發生了太多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媽媽的精神開始有些崩潰了。
　　在我終於撐不住就要跌倒在地的時候，媽媽不知從何時爆發的力量，壹下子拉住了我，“小凡，對不起小凡，媽媽不是故意的，可是……媽媽也不知道為什麽，媽媽害怕，我……”
　　“妳撐住，媽媽這就送妳去醫院，妳壹定不能死，妳死了我該怎麽辦？”
　　“媽媽，妳不怪我嗎？我殺了陳群龍……”，面對著媽媽，我虛弱無比地道，此刻的我宛如即將熄滅的蠟燭，風燭之中雕零。
　　“小龍，沒錯，妳個殺人兇手，妳居然殺了小龍”
　　本是因為我的受傷而驚憂不已的媽媽，驟然變得狂暴，連同精神都變得有些失常，“妳個魔鬼，妳居然殺了小龍，妳居然殺了小龍，我是不會放過妳的”。
　　說著媽媽居然再次握住我胸膛上的刀，從中拔出，然即朝著我再次刺了過來，這時候的我因為流血過多，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
　　痛嗎？好像不是很痛，沒有心來得痛。
　　“媽媽……”
　　不知道被媽媽刺了多少刀，然而我卻沒有壹絲怨恨的目光，只是留戀著看著媽媽，對於我而言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和媽媽在壹起，不過能在死前把媽媽的容貌徹底定格在我的腦海，我生前的最後壹片記憶，讓我帶著對媽媽深深眷戀離去這個世界，至少在這壹刻我是幸福的。
　　看著媽媽，我露出了最後的淒笑。
　　最後我叫出了壹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