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天晚上，張寧被要求替蘇杭手／淫。
男人的右手和小弟弟向來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張寧從青春期走來，絕不敢標榜自己說壹向是純潔、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的。可是，他卻真的真的，從未替別人這樣做過。
被硬拉著手按上去的時候，壹觸到那活潑潑已經變得老大的器官，張寧的頭皮立刻壹下就炸開了。
他象個被嚇壞了的小姑娘，拼命地往後縮手。臉上除了震驚和羞憤，還有類似於惡心之類的表情。蘇杭硬按著他的手不放，兩個人象比誰的力氣大似的。張寧幾次沒掙開，急了：“妳不會自己摸嗎！”
蘇杭的回答很有點男人的蠻橫和無恥。“我就要妳摸！”說完，手上又加了層力。
張寧掙也掙不脫，半邊身子擰著。蘇杭喘著氣道：“不用手也行……那用嘴還是用其他地方，妳說！”
這句話真比什麽都管用。張寧忽然壹下子，就僵住了。
蘇杭知道他不會再掙，緊了緊他的手，催道：“握著呀，別說妳不會。”
張寧臉色變了又變，有那麽壹瞬間，他真是廢了他的心都有了，只要手上重重壹使力……蘇杭似乎也察覺到他在轉什麽念頭，立刻警告：“妳別給我使壞啊。妳要敢動歪腦筋，信不信我馬上就辦了妳！”
……
最後張寧是閉著眼睛，以壹種完全豁出去了的姿態替他擼的。
技術？並不怎麽好。在羞憤和屈辱的心態下他手上的力道並不能完全控制自如，有那麽壹兩次甚至還把蘇杭弄痛了。但是很奇怪，雖然在他歷任情人中張寧是最生澀最不會伺候人的壹個，但壹看到他臉上那種被強迫而不得不為之的表情，蘇杭就越發地亢奮，硬是生生地在他手上泄出兩次。
事後張寧的臉色很不好，白得沒有壹絲血色。他站起來，蘇杭懶懶地問了壹句：“去哪兒？”
他當然知道他去哪，但不這樣問壹句，怎麽顯得出他對他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張寧垂著眼，並不想搭理他，但不搭理顯然又不行。過了半晌喉結才動壹下，低低地答出兩個字：“……洗手。”
蘇杭滿意了。舒爽地點上壹支煙，悠悠噴出壹口。“去吧。”
張寧很僵硬地往浴室走，沒走兩步，又聽到蘇杭在叫他。
蘇杭說：“張寧妳知道，妳遲早是要適應我這裏的。”
他的語氣淡淡地，象是帶著壹點漫不經心。但這種象是描述事實的平淡語氣卻象比刀子還鋒利，直直插進了張寧心上。
張寧僵了壹下，沒吭聲地往浴室去了，鎖上門就開始壹直洗手！聽著浴室半天沒停嘩啦啦的水聲，蘇杭用力地吸了壹口煙，眼神在煙霧中漸漸變得陰鷲幽深……
這樣過了幾天，張寧想上班了。
每天這樣無所事事地待著讓他有種被蘇杭包養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屈辱、很糟糕、很不好。而且他不願意就這樣成為壹只籠中鳥，象家裏那只鷯哥，養了幾年後就算把籠門打開也不會飛了。
除了以上這些理由，也還有其他壹些因素。
譬如他現在還不能毫無任何心理障礙地去用蘇杭給他的錢。如果是自己循正當途徑賺來的，雖然辛苦，但用的時候總不會覺得是種恥辱。
其次，蘇杭現在天天到他這邊來過夜。雖然只是穿著睡衣純睡覺，但同躺壹張床上對張寧造成的心理負擔也夠大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這房子，哪怕壹天只走出去幾個小時呢，也好。
吃飯的時候張寧提了壹下這事，蘇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喝完湯才淡淡道：“等妳好了再說吧。”
“我已經好了！”
張寧壹說完就懊惱地想把舌頭咬下來。怎麽能這麽蠢呢？
果然，蘇杭壹聽眼睛就擡起來了：“哦？”
想要改口也已來不及，張寧只能結結巴巴地轉個向：“只，只是上班，應該沒問題……”
蘇杭盯了他壹會兒，盯得張寧毛骨悚然。好在蘇杭並沒有當場就撲過來，只思考了片刻，說：“好吧。明天跟我壹起去上班。”
張寧頭猛地壹擡。“不——”卻被蘇杭壹口打斷：“除了億星，妳哪裏都別想去！”語調鏗鏘有力，態度強硬。
張寧被他震住，好壹會兒才臉白白地默默低下頭去。蘇杭不作聲地看著他的頭頂，過了好壹會兒，放緩語氣。
“妳跟我還簽著三年合同呢，不給我打工給誰？”
張寧沒出聲。這段時間已足夠讓他摸透蘇杭說壹不二的脾氣，於是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第二天早上陽光大好。蘇杭從浴室壹出來就微微壹怔。
視線所及處是張寧的身影。他站在衣櫥前，已經把衣服換好了。雖然只是襯衫領帶普通的白領打扮，但因他身形修長的緣故，穿上身顯得特別精神和好看。蘇杭的眼睛放肆地從張寧身上溜過，那細腰長腿寬肩窄臀……板正的領帶和扣得壹絲不茍的襯衫，明明是莊重禁欲的裝束，不知怎麽卻有種幹凈的性感。
看著沐浴在陽光中的張寧，蘇杭忍不住微笑。他有點能了解為什麽有些人特別喜歡送情人昂貴的禮物了。也許並不是因為財大氣粗，只是實在是喜歡，所以才想要送他（她）更好的東西。說穿了，是想寵愛吧。
蘇杭此刻就有壹點這樣的心態。
他悄悄從床頭抽屜裏拿出那只表，輕步走到張寧身前。張寧本來正專心地扣著表扣，壹下子警覺了。蘇杭也不以為忤，微笑道：“戴這只。”說著，拉過他的手腕，就要給他戴上。
再對奢侈品沒什麽了解張寧也知道蘇杭送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便宜，或許還是什麽限量版名牌。如果說他完全不喜歡這些名貴東西那未免太矯情了，畢竟對男人而言，領帶、手表和皮帶乃是最重要的三大配件，其意義並不遜於珠寶於女人。可是這手表的來歷是如此屈辱不甘，戴在手上，簡直就象是隨時在提醒——
張寧驀地生出壹股強烈的反叛和恨意，把手壹縮，如避蛇蠍。
於是蘇杭的臉色立刻就從晴轉成了陰。
被他那樣緊緊盯著，張寧恨自己沒有不向強權低頭的勇氣，他居然覺得有些……心怯。
是，他其實是有點怕蘇杭的。雖然人生經驗不多，但他也知道，人生在世，有些人惹不起就是惹不起，壹定要倔強地對著幹，吃苦頭的恐怕只會是自己。
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避開蘇杭的眼睛。
“我原先這塊表……對我有意義。”
天梭寶環，也是塊牌子，他大學畢業時父母送的禮物，確實是有意義。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蘇杭解釋？張寧壹說完就為自己的膽怯而羞愧，忍不住咬住嘴唇。
蘇杭容色稍緩。
但是緩歸緩，他並沒有就這樣寬容大度地放過張寧。他重又拉起了他的手，不理會張寧的驚愕仍然把表給他戴上。張寧這次不敢縮了，但看得出還是很抗拒。
“我不喜歡貪得無厭問我要東西的人。”蘇杭頭也不擡，原本平淡地陳述忽地壹轉，強硬起來：“但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別人不要也不行！”
張寧敢怒不敢言。
他們表兄妹真是如出壹轍，壹樣的強行霸道，惟我獨尊。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特權家庭出來的子女都是如此。
蘇杭捧著他的手腕端詳了壹下，看樣子對自己的眼光挺滿意。他擡眼瞅壹下張寧，不容他拒絕地發號司令：“以後除了洗澡，不準取下來。”
……
張寧沒有再出聲反對。
他知道反對沒用，硬碰硬肯定也討不了好。那戴就戴吧。不過這種機械性的東西總是會壞的，說不定在哪裏磕壹下就會壽終正寢……
稍後去到公司，張寧的歸隊引起同事們的熱烈歡迎。
別說，他人緣還是挺不錯的。雖說是老板親戚，但從來也不打小報告，人才性格俱是壹流，因此公司裏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不少，只是不敢和老板表妹搶罷了。
此時距離國慶長假結束已過去了大半個月，對於張寧的遲到，當初蘇杭對外放出的風聲是說他生了急病，所以耽擱了。而張寧的解釋更絕，直接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把尾脊骨摔裂了！
蘇杭現在想起來都還忍不住失笑。也是，現在張寧走路都還不敢太大步，尋常急病確實不足以解釋這壹點。不過這小子還真是撒謊不眨眼睛！摔裂了尾脊骨……肯定早就想好這個借口了吧？
透過稀疏的百葉窗，他壞心地瞅著外面的張寧，按下了通話鍵。
“張寧，先別忙辦交接，進來壹下。”
——張寧這次回來，因為健康的原因，職位變動了。蘇杭利用職權公然把他從經理變成了私人助理。
對於這種變動張寧當然是不太情願，但是他總不能阻止別的同事升職？所以再不情願也只好服從安排。正辦交接呢，蘇杭這召喚就來了。
電話的擴音效果不錯，旁邊的同事也聽到了。當然是老板召見要緊，趕緊說：“妳先去吧。”張寧就去了。
他也算留了個心眼，推開門後並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口問：“蘇總有什麽事？”
蘇杭沒能讓他如願，直接道：“妳來看看這份文件。”
張寧頓了壹下。他當然不能說‘妳把文件拿過來’這種蠢話，只得硬著頭皮進去。
他走上前，與蘇杭隔著壹張辦公桌。蘇杭點著桌面上文件的某壹處，問：“這單是妳負責的，這裏是怎麽回事？”
張寧不解，彎下腰細看，哪知剛壹彎下去就被蘇杭抓了手壹拉，整個人都撲在桌子上了。
壹瞬間張寧臉色都變了：“蘇杭！”
蘇杭低笑：“不叫蘇總了？”
張寧緊張地回頭看門，他剛才故意沒關門，現在若是有人從門口路過，哪怕是無心壹望也會發現的！
“妳別亂來啊！公司裏——”
蘇杭哼笑道：“我想看看妳尾脊骨怎麽樣了……”
張寧臉皮都漲紅，不是羞，是急的。蘇杭不要臉他還要臉呢！要是被看到了他以後還怎麽做人！
正緊要關頭蘇杭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張寧松壹口氣：謝天謝地！
蘇杭壹瞥那號碼，邪邪地壹笑：“是萌萌哦，張寧。”
張寧壹怔。
他也試過聯系肖萌萌，但幾次打過去對方都是壹聽他聲音就掛斷，顯然還在氣頭上。這樣幾次下來，他也淡了。
“出去吧。”蘇杭沒多說就把手松開了。張寧雖然驚疑，但也如蒙大赦，立刻站直了整整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蘇杭悠哉地往椅上壹靠，接聽電話：“餵？”
肖萌萌的語氣有些煩燥：“表哥，張寧回來上班了嗎？”
蘇杭笑。
“回來了。剛才還在這兒呢，要跟他說話？”
“不要！”
蘇杭笑得更歡了。“還生氣哪？”
“我能不氣嗎？我都差點放棄美國的學業跑回國了！”
蘇杭能理解她的激動和憤怒。確實，女人是小氣的。肖萌萌更是小氣加心高氣傲，這次這件事，已經足夠她記恨張寧壹輩子。
“萌萌，別理這小子了。哥以後另給妳找個好的。”
肖萌萌那邊沒說話，過了好壹會兒，才勉強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