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小試身手

　　瑤光聖女輕哼壹聲：“妳不是不想賭嗎？”
　　江塵啞然失笑，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小氣啊。不過江塵兩世為人，心智上自然跟正常年輕人不壹樣。
　　他很清楚，這瑤光聖女只是跟自己慪氣，倒未必真有多麽壞。至少她們的行為還算光明磊落。
　　比之毒妃石清露，她們這種所謂的正道之人，其實好對付多了。
　　思彤聖女微微笑道：“瑤光妹妹，妳有什麽想跟江塵道友賭的？”
　　瑤光聖女揚了揚手中的琴：“我要跟他比琴。”
　　江塵失笑道：“在下雖然略懂音律，但是要說比琴，還是直接投降認輸好了，此道非我所長。”
　　江塵前世在樂理方面，也算是個大行家。可是今生壹直忙碌，根本沒有時間去操弄琴弦。
　　這種東西，熟能生巧。三日不練手生。
　　江塵多少年沒練過了，自然不可能彈奏得比瑤光聖女好。他之前也觀察了壹下，瑤光聖女在琴之壹道，造詣頗深。
　　或許，也只有篁兒在此，才能和她決壹勝負。
　　思彤聖女忽然壹笑，說道：“有個傳聞，說江塵道友當年遇到晏家小姐的時候，便是壹曲傳情，二曲定了終身。如此佳談，自然大贊。江塵道友又何必謙虛呢？”
　　江塵壹怔，這個傳聞，知道的人可不多，卻沒想到，這兩大聖女居然都知道，當下莞爾壹笑。
　　“傳聞多半言過其實，二位聖女言重了。”江塵謙遜道。
　　瑤光聖女峨眉壹挑，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扭扭捏捏。本小姐可沒打算欺負妳不會彈奏。只聽說妳那兩只曲子，非常高明。我可以借琴與妳，只要妳那兩只曲子，能夠彈奏出來，不侮我這琴，便算妳贏了。若是入不得本小姐法耳，便算妳輸，如何。”
　　江塵哭笑不得，天下還有這樣的賭法？
　　如果是這般賭法的話，贏不贏完全在對方的壹句話。即便自己彈得再好，對方說不入法耳，那也枉然。
　　倒是那思彤聖女輕笑道：“江塵道友，我家妹妹素來知音懂樂，妳且彈來，我們姐妹二人，必定不會因私廢公，做那違心之論。”
　　這就是告訴江塵，妳盡管彈，只要彈得好，絕對不會違心說妳不好。
　　江塵知道，今天這壹關，只怕是不容易過了。如果不顯下身手，這二位聖女，肯定是不會讓自己過關的。
　　江塵本身倒是無所謂，但是事關十大聖地結盟的事，事關永恒聖地的利益，江塵沒法不盡力。
　　畢竟，發生在這裏的事，吳悠和甘寧都看在眼裏。如果自己不盡力，回頭萬壹讓大聖主知道，必定責怪自己不肯為聖地用心。
　　江塵倒不怕他們責怪，只是他自問本心，覺得這件事，自己責無旁貸。
　　想到這裏，江塵拱了拱手：“既然二位聖女如此錯愛，江某就獻醜了。且稍等片刻，在下先做些準備。”
　　在江塵看來，這是壹件高雅的事，自然要做些準備。
　　找到壹處水源，沐浴更衣之後，江塵換了壹身潔凈的衣裳，將自己身上的殺伐氣息，全部洗去，這才回到現場。
　　見江塵如此鄭重其事，二女也是微微有些驚訝。瑤光聖女撇了撇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麽。
　　但思彤聖女卻是黛眉輕蹙，阻止那瑤光聖女到嘴邊的話。
　　“接琴。”瑤光聖女白衣袖子壹振，那面琴化為壹道白光，落到江塵跟前。
　　江塵虛空壹托，壹道氣流將那面琴拖住。
　　“好琴。”江塵得琴之後，壹看這琴，古樸大氣，透著壹種底蘊，讓江塵忍不住稱贊壹聲。
　　“算妳識貨。”瑤光聖女嘀咕了壹句。
　　江塵得到琴之後，整個人的氣質仿佛忽然間就變了。
　　試了幾下音，江塵對這面琴的特質，更增了壹些了解。神識全開，江塵將自身的氣質，慢慢和這琴形成壹種交流，形成壹種融合。
　　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
　　這面古琴，同樣如此。江塵壹試之下，便知道這面琴是靈物，如果自己像普通的匠師壹樣來對待它，這面古琴壹定不會給自己面子。
　　畢竟，靈物有它的靈性，不是妳想操縱就能操縱的。壹般的樂匠，也只能操弄那些俗品。
　　看到江塵如此鄭重其事，那二位聖女倒是收了輕慢之心。看得出來，這江塵絕對是懂琴之人。
　　如果不是懂琴之人，拿到之後，不免會想著炫技。
　　而江塵並不著急，還是選擇先溝通這面古琴，以氣質尋求和這面古琴的融合，找到共鳴點。
　　這才是真正懂琴的人。不說這江塵會彈奏得怎樣，單看他這些步驟，就知道這江塵絕對不是濫竽充數之輩。
　　壹時間，那思彤聖女露出些許微笑，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期待。
　　江塵幾番試音，幾番調弦之後。
　　正了正衣冠，開始彈奏。
　　當第壹個音符流淌出來之後，這面古琴仿佛徹底和江塵融合了壹般，雖然壹開始，江塵還稍微有些生澀。
　　但是，片刻之後，江塵便徹底找到了感覺。
　　第壹曲，是那《梵音渡魂咒》，此曲的風格，是那種清心安魂的曲子，沒有任何華麗的東西。
　　壹曲下來，卻有著直透靈魂的力量，讓人的躁動漸漸安寧下來。這琴音壹起，本來喧囂的山谷，仿佛忽然間安靜下來，萬籟俱靜。蟲子停止了低吟，靈獸停止了吟嘯，風聲也停止了喧嘩……
　　瑤光聖女本來壹直挑刺的情緒，也是漸漸地放松起來。微皺的眉頭，也是慢慢舒展開來。
　　心中那種郁結之氣，也是緩緩打開。
　　吳悠和甘寧本來都是不懂樂理之人，但是聽了此曲之後，也覺得周身壹片祥和，心情完全放松下來。
　　壹曲完畢，江塵輕輕松開琴弦。
　　那二位聖女微微壹怔，這才意識到，壹曲完畢。再看江塵時，卻見他神態寧靜平和，已經準備彈奏那第二曲。
　　這第二曲《仙籟妙音》，相比第壹曲，則更為空靈，也更為華麗。更像是第壹曲的壹種升華。
　　只是，這壹曲更多了壹些讓人沈迷，讓人陶醉，讓人無法自拔的意境，片刻間，便是那挑剔的瑤光聖女，也是徹底沈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