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困龍於野絕境逢生
煙雲錄 by 鳳殤7
2019-3-30 16:29
那是壹只白若春蔥般的女子玉手,芊芊玉指輕扣壹支梅花,她生的是細眉雪膚,容貌絕美,夜色裏壹襲黃衣俏麗,窈窕身姿立在院內,美眸靜靜欣賞著翩翩落下的鵝毛雪花,白雪皚皚屋檐下綠毛鸚鵡,呀呀作語,壹切都是如此恬靜的美。
在這雪花飛舞中,她這個人是如此的脫塵出俗,身後的丫鬟取了套披風蓋在她肩上,神情惋惜的輕聲道:“小姐,劉府的劉將軍又來了,妳要過去看看嗎?”
朱瑤輕笑壹聲,絕美容顏上浮現幾分無奈道:“躲著也不是辦法,還是看看好了。”
入了屋內,房間裏熏香陣陣,粉色紗漫浮動,絲竹管弦聲悠悠,簾後,端坐著壹名衣容華貴的老者,但見他年有七十,兩鬢斑白,體態發福,目光中總是流露出幾分微笑,淡淡道:“朱姑娘,這紅樓裏百花齊放,老夫卻獨愛妳這壹枝梅花,寒梅暗香啊。”
朱瑤唇角淺淺壹笑,柔聲道:“承蒙老爺擡愛,只是小女流落風塵,不敢高攀。”
劉將軍呵呵壹笑道,說那個就見外了:“朱姑娘,就請妳為老夫彈壹曲吧。”
朱瑤淡淡笑笑,柔聲喚道:“阿娟,取我琵琶來。”
旁邊伺候的丫鬟抱了琵琶遞了過來道:“小姐,外邊雪好大,要不奴婢去端盆炭火過來去去涼吧?”
劉將軍聞言哈哈壹笑道:“阿娟說的甚是,那妳就去拿吧。”
朱瑤輕擡俏臉,抱著琵琶輕彈起來,窗外大雪紛紛,惹的夜色如此皎潔,聽聞佳人輕聲歌唱,伴著琵琶聲婉轉起伏,聲音甜美,只是隱隱流露而出幾分寂寥,時而猶如落水,時而猶如珠玉,音色清婉如同人處仙境,好壹曲雪花夜。
劉將軍聽的如癡如醉,壹雙眼裏只是癡癡的看著對面絕色女子,聽曲是假,看美人卻是真。
壹曲還未聽罷,劉將軍負手而立步步走到逼到朱瑤身前,壹聲脆響,如同受了驚的小鳥,樂聲赫然停止,朱瑤輕皺細眉,柔弱姿態顯露無疑,抱著琵琶往後退了幾步,臉色多了幾分柔弱驚慌道:“劉將軍請您自重,再往前來,我,我要喊人了……”
劉將軍撐開雙臂老鷹壹般擋住她去路道:“朱瑤姑娘,妳知道老夫對妳是壹見傾心,今夜妳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老夫要定妳了!”
朱瑤俏臉蒼白,緊抱琵琶俏臉驚慌叫道:“阿娟,阿娟。”
劉將軍哈哈壹笑,作勢欲撲壹般冷笑道:“朱姑娘,老夫看得起妳,才喊妳壹聲朱姑娘,別人不提醒妳,可妳也別忘了自個的身份,妳壹介風塵場所裏的歌姬,能被老夫看上是妳的福分,想老夫好歹也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誰敢不聽老夫的話,妳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理妳!”
朱瑤花容失色,臉上赫然已有淚水,噗通壹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劉將軍妳再逼小女子,小女唯有壹死,說著拔掉頭上發簪,抵住自己雪白脖頸……”
劉將軍看了冷冷壹笑:“妳要死了妳那個弟弟,老夫可是會好好照顧他的。”
朱瑤聞言臉色蒼白淚水直掉,看去神情頗為可憐,癡掉了壹般,砰的壹聲金簪落地,紅唇喃喃自語喚著:“燕郎……燕郎”
劉將軍哈哈壹笑得意猖狂,色瞇瞇的正要猛撲過來,卻聽的耳邊轟的壹聲震天巨響,震得人壹個心膽俱裂,只聽的城外喊殺聲震天,炮聲大作,更有許多炮彈落入城內,燒起熊熊烈火,火光沖天,殺聲齊鳴,短短片刻哭喊聲大作:“北國大軍來啦,北國大軍來啦,大家快逃命啊!”
劉將軍臉色蒼白,嚇的腿都軟了,他雖草包卻也知道北國兵每逢攻城必要派細作入敵城,攻城之時細作們亂喊壹通,蠱惑人心,更殺死官軍打開城門,北國大軍以此計攻城屢試不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劉將軍想著逃命,回頭壹腳踹開房門,樓裏各層早已亂作壹團,逃命的逃命,女子尖叫的聲音此起彼伏,朱瑤抱著琵琶,瑟瑟發抖,剛躲過壹劫又來壹劫!
樓下早已亂的不可開交,阿娟背了包袱慌忙跑到房裏,她自小被朱瑤收留,大難來臨之前也不忘朱瑤,剛壹進門,便嚇得痛哭起來,原來朱瑤正自想要自盡,不知從哪找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阿娟痛哭壹聲,撲倒在地爬了過去道:“小姐,您這又是何苦?”
朱瑤流著淚道:“自古紅顏薄命,我聽說北國大軍殺戮成性,每攻下城池必要屠戮百姓侮辱婦女,與其受人欺侮,我倒不如死了幹凈……”
阿娟爬了過去,抱著朱瑤哭道:“可是小姐您怎就還不想想,您若去了,小公子又該怎麽活?”
朱瑤哭道:“這都是命吧,且由得他去。”
阿娟哭道:“小姐,奴婢這就帶著您去找小公子去,大人他已經蒙受冤屈去了,小姐且不可自暴自棄,您壹定要為大人洗刷冤屈。”
朱瑤擦了眼淚,怔怔道:“是,我不可以這樣,說著勉強打起精神,攙扶起阿娟道,我們快去找我弟弟。”
兩個女子在亂境中奔向後院,早有許多人亂成壹團,逃命的逃命,趁火打劫的多有,更有幾個仆人見了朱瑤兩個,起了歹念,想要撲來,阿娟連忙撿了壹根木棒抱在懷裏,尖叫道:“誰敢過來,我就跟誰拼命!”
也是城外北國大軍攻的厲害,短短片刻,又有幾發炮彈落在院子裏,炸的房屋破碎,更有幾個倒黴的生生被炮彈炸死當場,余下的,無不心膽俱裂,嚇得哭作壹團,阿娟緊緊抱著木棒護著朱瑤,正亂時壹名布衣少年,背負鐵槍身穿兵服,約有十五,六歲,大聲喝道:“姐姐,姐姐,妳在哪裏!”
朱瑤喜形於色開心道:“弟弟,快來快來。”歡喜的淚水盈眶。
那少年名為朱霖生的是壹表人才,面目英俊,壹眼看去便是人中龍鳳,此刻見了朱瑤連忙跑了過來,抓住朱瑤玉手道,“姐姐我們快走,北國蠻子攻城攻的厲害,我們快逃命去。”
朱瑤嗯嗯兩聲,朱霖平常就在軍營裏邊,知道驛站位置,想的眾人慌張逃命,驛站裏定有馬在,他來時馬廄裏尚有數十匹駿馬,眼下找到了朱瑤,主仆三個人壹齊跑去馬廄。
朱瑤不會騎馬,阿娟倒是學過騎馬,朱霖和朱瑤共乘壹匹,朱霖摟著朱瑤腰肢,把她緊緊抱在懷裏道:“姐妳別怕。”
朱瑤剛被他樓入懷裏正要抗拒,聞言才想,弟弟他是關心我,壹時間咬著紅唇也不再說話,朱霖雙臂摟著她腰時,只覺得懷裏抱著的是溫香軟玉,手掌摸著她嬌軀絲綢衣裙手感絲滑無比,兩人姿勢曖昧,朱霖臉頰又蹭著朱瑤滑膩脖頸聞著她秀發香氣,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連忙去掉胡思亂想,專心握緊韁繩,他這幾年跟過幾位老兵學過些拳腳身子又強健,壹握韁繩騎馬沖出,阿娟騎馬緊跟其後。
城內不時落下炮彈,三人騎馬剛到大街,只見街上早已亂做壹團,慘叫聲不絕於耳,夾雜著女人的哭叫聲,城內房屋燒成壹片,聽的人人慘叫哀求聲混雜,更有北國騎兵縱馬沖入城內,逢人便殺,騎著馬操刀亂砍,
城內大道上混亂不堪,逃命的殺人的攪成了壹團,北國鐵騎縱馬狂奔,卻不知何處突然響起壹聲駿馬長嘶,跟著便有壹騎從黑暗裏竄了出來,只見俊馬快如流星,跳過層層阻隔轉眼既到,前蹄張開,似不可控制壹般踏向眾人頭頂,那瞬間,馬上人壹襲白衣勝雪,紅唇嬌詫壹聲,纖纖玉手握緊僵繩,駿馬生生從眾人頭頂躍了過去,撲通壹聲落地,駿馬仰首騰起前蹄嘶聲而叫,馬上女子白衣若雪,壹瞬間就策馬而去,了無蹤影,就像是壹場夢……
城內守軍百姓肝膽嚇破,守軍丟棄武器慌忙逃命,無數北國騎兵洶湧奔來,喊殺聲大作,大軍經過處城內屍體相枕,血流成河,朱霖冷眼看了幾看催馬快跑道:“我來的時候,細作們已經混到城門那邊放起火了,果然,才沒壹會兒,城門就被細作們打開了。”
朱瑤臉色慘白花容失色道:“弟弟,我們跑到哪裏去?”
朱霖道:“自然是逃出城去往關內了。”
朱瑤猶豫壹會皺著細眉道:“去往關內自是安全,只是妳我姐弟尚且是流放千裏的罪人,去了關內,可壹定要隱姓埋名才是,再有等安定下來,姐姐可不能陪妳,我要去找人的。”
朱霖笑了笑:“如此亂世,皇帝老兒也不會忙著去顧及我們。”
後邊的阿娟忽而尖叫道:“後邊有北國兵追過來了!”
朱霖回首壹看果然有壹小隊騎兵呼喝著追了過來,他眉目間保持鎮定,不發壹言催馬快跑。
再縱馬跑出十幾裏出了小城外,那些追兵越來越逼近,只差幾百步距離,朱瑤驚叫壹聲,耳邊已經聽到後邊追兵大罵不止,要三個人停下馬!
三人豈肯停下馬更催馬快跑,阿娟馬快跑在前邊,不舍離棄朱瑤,壹直放慢馬匹速度,又再跑了七,八裏,三人的馬漸漸支持不住,兩邊距離越來越短,北國馬良種善於奔跑,後邊數十名追兵漸漸逼近,大笑不止,狂歌亂呵揮舞著手裏馬刀,亂叫亂罵,更有張弓搭箭對著三人就射,壹時間險象環生,
豈不知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朱霖的馬被射中了壹箭,嘶聲見叫壹聲,老馬失蹄壹腿踩空跌倒在地,朱霖和朱瑤倒在地上,阿娟救援不及,朱霖大喝壹聲道:“阿娟妳先逃,別管我們。”
阿娟哭著去了,幾十名追兵大聲吆喝著追上前來,幾十匹馬頓將兩人圍成壹團,眼前追兵人人身穿白甲,鎧甲鋥亮刀劍亮眼,鐵弓負背,人人看著朱霖身邊的絕色美女朱瑤,哈哈大笑,幾欲忍不住撲來,朱霖斷喝壹聲人如傷獸,狂態迸發,抽出背後鐵槍,緊握在手壹槍刺去,槍如銀龍壹般,噗嗤壹聲生生刺中壹名北騎,槍尖透胸而過,朱霖鐵呀壹咬啊壹聲,天生神力,槍尖生生挑起兀自慘叫不止的北騎,砰壹聲摔到地上。
白雪寒冷,也冷不過這少年眼裏的森冷,北國眾騎兵見他穿著兵服,先入為主的以為天下除了北國騎兵,各城軍隊皆懦弱不堪,那曾想,這少年出其不意就殺壹人,還沒反應過來,朱霖鐵槍又自橫掃兩人,又有兩名北騎喪命!
余下數十名北騎這才反應過來,各個兇性被逼發了出來,持著馬刀長槍壹擁而上,朱霖死死護著朱瑤,左沖右突,又刺死五名北騎,身上也已血流如註,背上冷不防被砍了壹刀,朱瑤看見了,驚叫壹聲還沒反應過來,壹人大笑道:“美人兒過來把您就,壹手抓住朱瑤猛的提到馬上,哈哈大笑!”
朱瑤在他馬上拼死掙紮,朱霖身陷重圍,人如傷獸厲喝聲中,回身壹槍刺中偷襲人的脖子,回槍橫掃,北國騎兵又名北騎,彪悍無雙橫行關外,那曾吃得這種虧,策馬直立而起擡起蹄子就往朱霖身上踏來,朱霖揮手壹拳,往馬脖子雜砸去,他天生神力,壹拳砸得馬慘叫壹聲,骨斷筋折橫死當場,馬上人被死馬屍體生生砸斷了腿,疼的死去活來慘叫不止。
余下二十多名北騎見討不了好,正要萌生退意,雪夜裏只聽不遠處號角齊鳴,嗚嗚大作聲透數裏,戰鼓咚咚狂擂為這些北騎助威,大地都在戰栗壹裏之外,黃旗招展烏壓壓壹片北國騎兵席卷而來,粗略看去竟有五百多騎。
這壹下局勢大變,抓著朱瑤的北騎士兵,看到了遠處黃龍旗欣喜不已,那是皇帝的旗幟,心想自己抓到的絕色美人獻給皇帝,定能得到重賞,正開心時冷不防腰間壹陣劇痛,低頭壹看朱瑤持著匕首生生刺進了他腰心,這人慘叫壹聲跌落下來,朱瑤剛殺了人,嚇得臉色發白只是情況緊急,握緊韁繩驚叫道:“弟弟,快來……”
朱霖厲喝壹聲奮起神力,挺槍連挑數人,回身跳上朱瑤的馬策馬狂奔,剩余的七,八,名北騎臉色慘白,心想在大汗面前,幾十個人拿不下壹個人,如何有命在?
連忙策馬奔去,卻說北國皇帝親率衛隊為其部下助威,卻不料部下如此丟人,當即點兵狂奔沖去,北國皇帝親率的衛隊,精銳無比,人數雖少卻是百戰之師,就連胯下的馬也是極品良馬,沖鋒起來如同風卷殘雲,壹團狂風壹般席卷而來,不過片刻就追了上去,有人厲聲喝道,蠻子停下,再不停就放箭了。
朱霖知道所言非虛,無可奈何只得停下馬來,身後北騎席卷而來,列起陣仗,北國皇帝被人眾星捧月壹般,身穿黃袍龍紋,目若冷電,手負寶雕玉弓,面容如龍虎壹般的霸氣,聲如豺狼淡淡道:“戰鬥還沒有結束,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以逃命?”
朱霖喘著粗氣,雙手緊握鐵槍道:“大王言之有理,只是幾十個人攻打壹個,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吧?”
慕容赤聞言吟吟壹笑道:“朕自起兵以來,無不是以少勝多,天地廣闊勇者少有,敢於天地抗衡者又有幾人?今朕起天兵征伐天下,所遇城池莫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拱手投降者多有,朕觀妳這少年頗有幾分膽色,倒是生了幾分憐惜英才之心,妳若跪地請降,朕便隆恩大發,賜妳高官厚祿,為朕征伐四方,名留青史未也不可。”
朱霖眼中異芒壹閃握緊了拳頭,臉色壹陣變化,身後朱瑤看不清他臉色,連忙道:“弟弟不可,我姐弟大不了死就死了,豈能做那背國之賊?”
慕容赤聞言,嗯壹聲沈吟,目光落到朱霖背後朱瑤身上,見這茫茫大雪雖是耀眼,跟這女子比起來卻也是黯然失色,只見她的容顏絕美,她的肌膚如雪如冰,冰清玉潔,只是冰雪遠遠沒有她肌膚的那種生采,她的眉,她的眼,是如此美麗,仿佛是從天上落下的仙子,不,甚至是天上的仙子,恐怕也遠遠比不上她的美麗,她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冰雪之中,她的身姿本是俏麗柔弱的,但此刻在生死面前,這女子壹雙眸子裏毫無懼色,纖腰挺得很直,她的美似乎已無任何語言,任何詞匯可以形容,饒是黃袍老者見慣了絕色美女,也為之動容久久挪不開目光。
朱霖察言觀色,哈哈壹笑道:“請放馬過來”
慕容赤咽咽口水微笑道:“何必如此呢?朕愛惜人才,也愛惜如妳這般的英雄,如果妳肯降,朕不單保證可以封妳為護國大將軍,還會封妳背後的姐姐為皇後,獨寵六宮,母儀天下自是不說。”
朱瑤輕笑壹聲反駁道:“小女縱是死,也不願做妳的皇後!”
她以輕笑來反駁慕容赤的威脅,更顯得此女在國家大義面前不畏生死,此話壹出,慕容赤臉色大變,鐵青著臉道:“朕的話,沒有人敢反對!”
朱霖道:“反對了又如何?”
慕容赤眼裏已有殺機,聲如豺狼冷冷道:“死。”
朱瑤道:“小女子知道北國騎兵天下無雙,北國雖是新建國,但卻野心勃勃意圖征伐天下,小女和家弟身為梁國之人,生當梁國人,死亦梁國鬼,”
慕容赤眼裏平白多了幾分佩服之色道:“好個女子臨危不懼,既然妳不願意臣服於朕,朕也只好忍痛割愛了,他早已將朱瑤視為己物,這個忍痛割愛說出來,大有壹番破釜沈舟的意味。”
朱霖手裏握著鐵槍哈哈笑道:“請。”
慕容赤對那失利的七名北兵道:“朕希望妳們凱旋歸來”
那七名北兵感恩戴德壹般跳下馬來磕了頭,人人取了狼牙棒來拿在手上,七個人呈扇形散開朝朱霖逼來,朱霖流血過多,早已是苦苦硬撐,當下跳下馬來拿著鐵槍,抖了個槍花道:“來”
七名北兵在汗王的註視下如同打了雞血,戰鼓狂擂人心悸動不已,戰鬥猛烈開始!
北國之人身強力壯,每逢戰陣尤其喜歡使狼牙棒,狼牙棒少說也有六十多斤,壹棒砸在人腦袋上,安有得命在?
北國皇帝慕容赤,他雖逾花甲之年但雄心不減,此番更是親自領兵征戰,這人壹生都在戰鬥,至死方休!
七名北兵配合默契,各個手持狼牙棒逼了過來,朱霖仗著鐵槍細長,先發制人壹槍就刺了過去,壹人當場斃命,六名北兵也趁勢圍了過來,狼牙棒齊齊砸來,朱霖擡槍抵擋,想那狼牙棒壹砸之力,何等驚心動魄,直震得虎口崩裂,嘴裏噗嗤壹聲狂吐壹聲鮮血,六兵北兵配合壹致,兩名北兵擡腿踢去,朱霖轟然倒退幾步,臉色蒼白。
慕容赤哈哈大笑,眼裏頗有幾分冷森,不時看向朱瑤。
朱瑤心裏關心,暗想弟弟若支持不住了,我們姐弟倆死在壹起也是不錯。
朱霖人如傷獸,打起精神來,這壹退距離就出來了,六名北兵非要近身才能和他打鬥,距離壹出來,六名北兵都不願意再上前,再要上前必有壹人要被先刺死,六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誰也不願意做那個槍下之鬼。
慕容赤看在眼裏恨在心裏,端起鐵弓當場就射殺了壹名北兵,厲聲道:“再猶豫不前,這就是下場!”
五名北兵嚇得腿腳發軟,去壹步是死,退壹步也是死,左右為難,腦子裏壹害怕,竟是跪倒在地,裝傻起來,哀求皇帝饒命。
朱霖為人聰明看了這場景,故意哈哈大笑道:“北國鐵騎,不過如此。”
朱瑤俏臉露出開心壹笑,美麗的不可方物,輕啟紅唇喜道:“弟弟,好樣的。”
慕容赤臉色鐵青,抽出寶刀跳下馬,親自操刀壹刀壹個把那五個北兵砍了:“朕殺了貪生怕死者,余下皆是勇往直前者。”
身後五百鐵騎大聲呼喊萬歲,極壯聲勢。
他這五百鐵騎不喊不要緊,壹喊竟惹出了大麻煩,只聞得雪夜裏突然間鐵蹄滾滾,眨眼之間就看到夜色裏,猖狂至極的亮起了壹桿桿黑色大旗,上書壹字,袁!
慕容赤臉色發黑,緊握鐵拳,身邊的五百衛隊竟也不安起來。
北國擁有十幾萬驕兵悍將的精銳鐵騎軍隊,攻城拔寨,野戰沖鋒,無可抵擋壹般,但也只有在沒有遇見袁家的情況下,北國騎兵多輕騎,袁家部隊多重騎,兩者野戰壹比較,除了北國鐵騎機動兵力快,面對面對決,從來就沒有討到過便宜。
慕容赤老臉鐵青,袁正南的部隊就如同盯在他喉嚨上的鐵釘,死死釘著他大舉進攻梁國的進路,可謂是冤家路窄了。
朱霖回首壹看只見自己背後壹面面繪著豹形圖案的旗幟張狂亂舞,黑壓壓壹片重騎兵部隊,身穿玄色鐵甲,人人手持長槍,步步朝北國騎兵逼來!
兩軍終於對壘,慕容赤哈哈壹笑:“朕有許久未曾會過袁城主了,怎麽老弟不出來見見朕?”
朱瑤連忙攙扶著朱霖去了袁家部隊陣營,早有人接應,阿娟淚眼汪汪低聲道:“公主她都安排好了,我們趕快走吧。”